請示道:““您看往哪兒送?”,““送家去””沈默看看在昏迷中,仍然緊皺著眉頭的高儀,心生歉疚道:““高間老這身體,哪還禁得住熬””
一直望著太監們把高儀抬出午門去,沈默才把目光轉向乾清宮方向,兩眼中殺機一閃即逝,便恢復了起先的面沉似水,邁步回到了文淵閣
剛到門口,便見高拱的隨班舍人匆匆出來,險些和他撞了個滿懷
見是沈閣老,那舍人口中道歉連連,腳下卻一點兒沒慢下.轉眼就跑出去老遠
沈默搖搖頭不去計較,待進了正廳,只見張居正和張四維在那裡,他問起高拱,張四維道:““高閣老在直廬休息呢,說是等您回來了”
請您過去趟””
沈默點點頭,便穿過文淵閣,來到高拱的跨院,只見他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右臂支在桌上,撐著身子,手指揉著眉心,在那裡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高拱睜開眼”雖然兩眼紅腫,但眼神中透出的冷冽,代替了在乾清宮中的悲愴
““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沈默一坐下”高拱劈頭便問道
““這裡面有蹊蹺””沈默淡淡道”對高拱裝傻自取其辱
““是,這裡頭肯定有蹊蹺””高拱重重點頭道:““雖說皇上已經病入膏盲”但今天早上還接見我們,怎麼可能到下午,就彌留了呢?””說這話時,高拱滿口的苦澀,想到隆慶對自己的諸多依賴,君臣情若父子如今皇上就要大行,他突然覺得失去了支撐,心裡空落落的”有著說不盡的惆悵和苦澀:““而且那道遺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