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還需要先把對方嚇住的……”
“嗯……”楊博滿意的點點頭,又有些狐疑道:“你不是虛以委蛇吧?”他感覺沈默這轉變,有些太快了。
“不瞞您說,今天開了一下午的會,他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竟然連和韃子正面決戰的勇氣都沒有。”沈默嘆口氣道:“說真的,後悔沒早些聽您的話,原以為不是戰就是降,現在才知道,還有不戰不降的辦法,多些您老指點迷津了。”
“哪裡哪裡……”楊博連說不客氣,心思卻飛快的轉動,判斷沈默這話的真偽,感覺至少是聽進去了。就算他仍然堅持進攻,但一旦受挫,必然會回到自己指的路上,便道:“畢竟我是名義上的主帥,一旦你遭了秧,我也脫不了干係,咱們現在唯有同舟共濟,合力把這關過了。”
“您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沈默聞言羞愧的行禮道:“之前讓老大人難堪,實在是對不起,待戰後必然登門致歉。”
“呵呵……”雖然不知他這話真假,楊博都感覺不那麼憋悶了,大度的笑道:“年輕人嘛,血氣方剛是正常的。”這時候,已經能聽到宣大軍營的吼叫聲,還有許多友軍的官兵在看熱鬧,楊博勒住馬韁道:“先顧眼前吧,此事你準備如何處理?”
“馬芳煽動部隊不聽指揮,當然是有罪的。”沈默抱拳道:“但剛才您老也說了,咱們得先把敵人震懾住,在下竊以為,能讓蒙古人感到害怕的,唯有馬王爺的名頭了,所以斗膽請老大人暫且放他一馬,給下官留個撒手鐧吧。”
“嗯……”楊博捋著鬍鬚,陷入了思索。
“老大人,請手下留情,在下再次謝過了。”沈默再抱拳道。
沉默許久,楊博終於開口道:“你準備讓誰來做總指揮?”他看得明白,沈默要是敢直接插手指揮的話,此役必敗無疑。
“保定巡撫譚倫。”好在沈默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嗯……”楊博再次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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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大軍營中,火把通明,裡面的人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在營門前的校場上,全都騎著馬,持刀引弓,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王總督在兩位總兵的陪同下,站在護衛從中,大聲道:“馬德馨,本官敬你是有大功的前輩,更不願同室操戈,對自己的將士開殺戒,只要你現在離開,我保證不再追究此事也不會有任何人追究”頓一頓,又對那些跟在馬芳身邊的官兵道:“你們也一樣,立刻回營,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折箭立誓”不得不承認,王之誥還是很優秀的,知道這時候不能火上澆油,所以強壓著怒氣,也要先把事態壓下去。
但馬芳卻吃了秤砣鐵了心,斷然拒絕道:“不行,我要帶他們去為家鄉父老,報仇雪恨”能和狡猾的蒙古人周旋的將領,一定有過人的智慧。
見他拿大義來壓自己,王之誥暗歎一聲,執行老上司的命令,就沒有大義可言,便冷冷道:“我是宣大總督,我現在下令,所有人都原地待命,誰敢踏出營門一步,就是違背軍令,斬無赦”殺氣四溢,令人膽寒,果然就有不少人面現驚異之色。
“嘿嘿,未必吧……”馬芳可不是莽撞之徒,他是有備而來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道:“我這裡有聖諭的抄本,皇上有旨,命從在京部隊中,挑選精銳敢戰者,組成出擊部隊,驅逐韃虜無論京營還是外軍,有志願者都可參加”說著兩眼一瞪道:“難道你的命令,比聖旨還好使?”
“當然不是……”王之誥咽口吐沫,艱難道:“但我是宣大總督,不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離開”說著黑著臉道:“大不了咱們去金鑾殿理論,看看皇上到底說誰的不是”
“我非要走呢?”馬芳輕蔑的瞥他一眼道:“誰能攔得住?”
“你……”王之誥知道沒法再跟他客氣了,黑著臉喝一聲道:“馬芳,你太不識趣了真以為自己是馬王爺?你知道不知道,宣大山西的一兵一卒,全歸本帥節制?就算要遵聖命,也是我王某人的事,用不著你在這兒越俎代庖”他是越說越恨,咬牙切齒道:“本帥念你是位宿將,又曾經立過功,所以才對你一讓再讓可是,你竟喪心病狂,無視朝廷法度,執意要攪亂我宣大軍務我非參你不可,不但參你禍亂軍心,還要參你藐視軍紀。甭管你是馬王爺還是牛王爺,現在在我的軍營裡,就是我最大,來人吶,把他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他這邊的兵丁就要動手。
這時馬芳一把扯下身上的棉袍,露出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