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假模假樣呵斥道:“國家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我且問你,人選你想好了麼?許可權有哪些?是臨時還是長期派遣,這些你都想好了
“父親教的是”嚴世蕃躬身道:“這權責麼,自然是督餉、練兵,任期麼,事畢召回好一些,至於人選麼,還真有一個不可多得
“說。”嚴嵩緩緩道。
“禮部尚書趙貞吉。
嚴世蕃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趙貞吉道:“趙大人忠誠可靠、勤勉廉潔,是最佳的人選。小。
“趙禮部確實合適”嚴嵩便問道:“還得問問人家趙大人願意去麼
眾人便把目光投向趙貞吉。
面對著嚴閣老“殷切。的目光,趙貞吉心中一陣陣的冷笑,他早知道對方要收憐自己,現在果然來了!
別聽嚴家父子一唱一和,把這差事說的如此重要,好像非股腦棟樑不能擔當一般,可實際不過是要用個空銜架空自己罷了!
見他沉吟不語,嚴世蕃提高聲音問道:“趙大人,你怎麼不回話
“回什麼話?。趙貞吉冷冷的看他一眼道。
“我父親問你願意去薊州督餉、練兵嗎?”嚴世蕃面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督餉,督京運乎?民運乎?”趙貞吉冷笑道:“二運已有職掌,添官徒增擾耳!”運河有漕運總督,倉場侍郎管著,根本沒必要再派人橫插一腳。況漕運總督與他平級,又怎會聽他約束?且倉場侍郎在通州常駐,跟他也不在一個地方,又怎會遵守他的命令?所以幾乎是一定的,這個所謂的“督餉練兵”根本就是個光桿司令!
“這個麼,你可以務虛一點,抓一抓大略即可嚴世蕃想不到趙貞吉的反擊如此犀利,只好道:“重點抓練兵即可
“官兵應有大將操練。兵部派員督促,我一個市部尚書去有什麼用?”趙貞吉依舊冷笑道: “難道教他們軍禮嗎?如果知禮儀能打勝仗的話,那本官二話不說。欣然願往!”
“你!”嚴世蕃面慚語塞,一張胖臉憋得通紅,半晌才憤憤對左都御史周延道:“周大人,你說他這是算什麼吧!”
周延曾經是個直言敢諫的好官,要不也不能當上科道首領,但這些年來,他眼見著一批批反嚴鬥士被斬落馬下,早就沒了對擾嚴黨的勇氣,加之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不敢也不想摻和進兩黨的鬥爭中,便把皮球踢回去道:“嚴工部覺著呢?”
“你讓我說是嗎?”嚴世蕃瞪著周延道:“那好,我告訴你,他這是推譚搪塞,不敢任事!置國家安危如兒戲,視上峰命令於不顧”。
“上峰?你是上峰嗎?”新任右都御史利煮,與趙貞吉平素交好,更是徐黨中不可多網…苔將,此刻忍不住呤聲道!“懷沒聽說工部尚書可以領哪間書呢!”他是從福建巡撫上來的,素有戰功,深得皇帝喜愛,因此根本不怕嚴世蕃。
“你!”嚴世蕃氣炸了肺,怒道:“我說的是我爹,難道首輔不是禮部尚書的上峰嗎?”
“但嚴閣老並未表態。”劉煮冷笑道:“你又裝哪門子大尾巴狼?”
“我爹就是這個意思。”嚴世蕃咬牙道。
“你艙代表首輔嗎?”劉煮逼視著他道。
“我是他兒子,當然能了!”嚴世蕃氣炸了肺道。
“哈哈。”劉煮大笑兩聲道:“這裡是朝堂。只有君臣,沒有父子!”
“你!”嚴世蕃出離憤怒了。他覺著今天的較量,非得要你死我活才能解決了,便朝著紗幔後拱起手。高聲道:“陛下,您看到了,這些人是何等的猖狂。當著您的面便顛倒黑白。朋比為奸!您可不能不管呀!!陛下!”
劉煮也不甘示弱,拱享用更大的聲音道:“皇上,這嚴世蕃指鹿為馬。咆哮朝堂,狂悖無比!”
“你們是朋黨!”嚴世蕃怒道。
“還敢說別人是朋黨?”劉煮大笑道:“那你們是什麼?”
“你含血噴人!”嚴世蕃怒罵道。
“你惡人先告狀!”劉煮毫不示弱道。
看二人鬥雞一樣針鋒相對起來,大夥兒暗暗猜測,他們會不會真打起來,若果真打起來,那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嚴冬樓,想必不是身材魁梧的劉煮的對手吧?
就在雙方的爭吵到了白熱化,大家也越來越興奮時,那帷幔後面突然傳來“鎖鎖鎖鎖,,重而急促的玉磐聲,李芳趕緊喝止兩人道:“跪下!”
“哼!”兩人憤怒的對視一眼,這才並列著跪下。幔。只見其無風自動,緩緩向兩側颳去,一個身穿棉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