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部分(2 / 4)

小知府,已經成了朝廷重臣,東南文帥第一的經略大人,而平素舉動乖舛的國公爺,卻在振武營兵變中狼狽而走,被亂卒呼為草包,丟盡了祖宗的臉面,自然把大尾巴夾得緊緊。見了沈就也將姿態放得低低的。

而待人接物向來是沈就的長處,不會因為地位的變化而退步,所以兩人見面顯得格外親熱,彷彿重逢的老友,相互傾訴別情,寒暄畢,國公爺才迎經略進入了衙房。

徐瞞舉見經略一行滿身風塵,尤其沈就更顯得倦容頗重,面帶土色,知道這是連日奔行所致,心中頓感不安,道:“請經略先稍稍打盹,沐浴更衣,再來議事不遲……”

沈就摸一把臉,發現兩指皆黑,不由笑道:“這下子,演張飛不用化妝了。”引得眾將笑出聲來,一直十分緊張的氣氛,登時放鬆了不少。

徐瞞舉又請沈就去更衣,卻被沈就拒絕道:“城中譁變,軍情如火,咱們還是先議事吧。”又安撫眾將道:“諸位留守,也多辛勞,咱們都咬咬牙,過去這一關,但睡他三天三夜也無妨。”又引得眾人一陣笑)徐鵬舉道“經略大人鞠躬盡瘁)實乃我輩楷模呀一一一一一一”

沈就笑道:“您就別捧我了,不然在下非找個洞鑽下去不可。便和眾將進號屑堂。

上堂之後,徐鵬舉請他上座,沈就堅決不允,兩人推讓了片刻,最後還是並肩而坐,面朝眾將。徐瞞佼側身對沈就道:“請經咯大人訓話。”

沈就口稱不敢當,但心裡其實已經頗了這套繁文松節,略略客氣後,使出聲道:“本官在杭州籌劃衢州平叛,驚聞南都發生兵卒譁變,又得張總憲傳書,便火速點起兵馬,日夜行軍三日而至。但聞叛兵公然圍困部衙,攻擊府院,殺害官員,所作所為,形同敵寇!軍紀蕩然如此,不意君等知否?”說到這他的笑容漸息,面色嚴峻起來。

經略的威嚴,此刻盡顯無疑,方才還笑聲陣陣的大堂上,變得針落可聞。

諸人面面相覷,不知沈就意欲何為,俱不敢出聲回答,徐鵬舉只好打馬虎眼道:“好叫經略知道,南京拍慕之兵因為缺餉日久,致無紀律,才去部院衙門前鼓譟的,現聞經略駕到,凜於督帥之恩威,必然屏息斂跡,轉眼便歸營待命。”

都這時候了,還不肯面對現實,沈就心頭躥火,但因對方是地位尊崇的國公爺,不便駁斥,只淡淡一笑:“公爺,下官雖然身為東南經略,但按例是不管南京的,我本可置身事外,卻在這種時候進城來,就是要跟大家和衷同濟,共度艱危。”又搖搖頭道:“難道我是表錯情了?”

這時,有將領端上銅盆,請經略洗臉,沈就笑笑道:“失禮了。”便起務到屏風後收拾去了,剩下徐鵬舉和守備將領們面面相覷,趕緊小聲商量起來。

在屏風後,那武官要伺候沈就洗臉,沈就卻笑笑道:“你請了,我自己未便可。”他以為這是經略大人的怪癖,也不敢多問,便迴避了。

沈就將浸溫的毛巾敷在臉上,頓感渾身毛孔舒張,一雙耳朵卻聽著外面的竊竊私語,心中暗暗嬉l笑道:‘就知道你們有哨己的算盤。”他為什麼入城之後,不去管那些譁變官兵,而是先把兩府控制起來?因為詩聖說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當然並不是說,這起叛亂是由這些將領操縱的,沈就相信他們也沒這個膽子,但他相信解決問題的關鍵,卻落在這些人身上。看起來這些將領不過是懦弱無能了點,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但若是冷靜的分析一番,必能發現問題一一

眾所周知,大明的軍隊是世襲制,父子相襲,兄終弟及,然後這些人相五間通婚聯姻,形成一個個軍界圈子,他們同氣連枝,共同進退,水潑不進,針扎不入嗎,是最牢固的同盟……雖然抗倭後東南的兵員以招募為主,但中上級軍官的組成,卻沒有絲毫改變,仍然脫不出這個篥臼。

現在九大營譁變,這些處於南京軍界最頂端的將領們,卻表現的如此軟弱無能,雖然不敢說絕對是在演戲,但一定有表演的成分。沈就敢說自己不是在臆斷,因為這裡是南京城,那位雄才偉略的朱皇帝為自己營建的都城,自然有著最完善的防禦體系。

開啟南京地圖,你便會看到,寬闊的護城河是第一道屏障,只要將吊橋一升,馬上就萬夫莫開!當年那五十餘倭寇前來騷擾,便是這條寬寬的河道立功了。

好吧,就算守軍反應不及,沒來得及升起吊橋,朱皇帝又令人在內城牆後,挖了深深的壕溝,平時人走在上面看不出來,但只消搬動機括,便可形成吞噬人命的巨口,後面還有一道道女牆、馬面,足以使飛簷走壁的高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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