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掙脫了幾次,都沒有掙開,又不敢動作幅度太大,只能暗暗叫苦。
偌大的房裡只剩下端德、嶽皇后、蘇昂和甘怡四個人,氣氛比剛才還要僵硬。
“昂兒,過來坐下吧!”端德瞟了一眼蘇昂和甘怡緊握著的手,笑著招呼道。
“不必了,太皇太后有話就直說吧。”蘇昂又一口回絕了。
雖然對蘇昂的大牌已經司空見慣了,嶽皇后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秀眉,對她這個晚輩無禮也就罷了,對待長輩也那麼傲慢,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端德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你在府上養傷沒來上朝,應該還不知道,曲懷王上了摺子,要求皇上定下你和殊月郡主的婚期……”
“臣不會跟南宇通的女兒成婚!”蘇昂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想讓本宮退位嗎?
他這話一出口,不止嶽皇后,端德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昂兒,這門婚事是你父皇和曲懷王定下的,你不能……”
“父皇允諾的是讓南宇通的女兒做皇后,並不是做王妃。”蘇昂冷冷地道。
嶽皇后聽了這話終於沉不住氣了,“皇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讓本宮退位嗎?”
“那跟臣無關,臣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告退。”蘇昂微微躬了一下身子,扯了甘怡往外就走。
端德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目光有些嚴肅。看了嶽皇后一眼,“皇后,你剛才是不是太沖動了?”
“是,皇祖母,孫兒臣一時沒能按捺住,很抱歉。”嶽皇后滿臉的歉意。
“景親王沒別的意思,他就是那個倔脾氣。”端德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按理說,他應該尊我一聲母后的,就算他不承認我這個母后,至少也該叫一聲母妃。可是他對我從來都是稱呼太皇太后,自稱臣,唉……”
嶽皇后對稱呼的事情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婚事,“皇祖母,皇叔執意不肯跟殊月郡主成婚,這該如何是好呢?”
“你別老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讓我開口說話,我勸也是於事無補的。”
“皇祖母,連您都沒有辦法,難道真的讓孫兒臣退位,讓殊月郡主來做皇后嗎?”
“唉,要不怎麼說你年輕,沉不住氣呢?”端德見她撅起嘴來,笑了起來,“你放心,你皇后的位子穩牢著呢,沒人會讓你退位。就算是有,也過不了皇祖母這一關。”
嶽皇后見她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眼睛亮了起來,“皇祖母,您是不是有什麼妙計啊?”
“妙計倒是沒有,不過呢,依我看,要想說服景親王,還要靠一個人!”
“誰?”嶽皇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皇祖母說是那個丫頭嗎?”
端德點了點頭,“嗯。你可知道我為何要留她在宮裡啊?”
“孫兒臣愚鈍,猜不透皇祖母的用意!”
“我這麼做,就是想試探一下景親王……”
讓她知難而退?
“我故意留下那個丫頭,不告知景親王府,就是想看看景親王對那丫頭到底是什麼態度。如果他不找來,就表明是康妃過慮了,那丫頭對景親王並不重要,根本對殊月郡主構不成威脅……”
“可是皇叔還是找來了,也就是說皇叔真的很重視那個丫頭。而那丫頭對我們說了謊話……”
端德笑著搖了搖頭,“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是嗎?”嶽皇后有些迷茫。
“這就是那丫頭的高明之處!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說的,可進可退,留有轉圜的餘地,不管景親王重視她與否,我們都無法說出她的不是來。”端德笑了一下。
嶽皇后似乎聽明白,又似乎沒聽明白,“那麼,皇祖母,您說要說服皇叔要靠她,是什麼意思?”
“我用言語試探過,那丫頭似乎對景親王還抱著觀望的態度。既然我們不能說服景親王,就只有說服她了!”
“皇祖母的意思是讓她知難而退?”嶽皇后恍然大悟。
端德笑了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想要替皇上分憂的是你,又不是我。我還是打我的牌,消磨我的時光吧!”
“皇祖母您總是這樣!”嶽皇后嬌嗔地埋怨道。
蘇昂緊緊地拽著甘怡的手,邁大步往前走著,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冰冷的氣息。
“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甘怡被這寒氣搞得渾身不自在,於是沒話找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