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房花燭之夜扔下新婚夫君留書出走?
沈玉硯沒動,對雲紫涼使了一個眼色。
雲紫涼會意,立刻將暈倒在床上的巧兒,以及一干婆子丫鬟帶了出去,就近找了一間屋子關起來,叮囑淺香和花彩嚴加看守。前面賓朋滿座,把酒言歡,若是王妃在大婚之日逃走的訊息傳揚出去,那王爺的臉面何存?
“王爺,屬下可以看看王妃留下的信嗎?”沈玉硯眉眼彎彎地問道。
蘇昂一伸手,將已經被他攥得破破爛爛的信遞了過來。
沈玉硯託在掌心迅速地看著,俞墨陽和守蒼也急忙湊過來跟他一起看。
“王爺,屬下以為王妃很有可能去找樂正風了!”沈玉硯看完那封信,眉眼彎彎地下了論斷。
“何以見得?”蘇昂原本就冰冷的目光又冷了數分。
“王妃對自己的身世耿耿於懷,現在唯一能給她解惑的就是樂正風了。上次咱們追緝樂正風,已然讓他成為驚弓之鳥,不敢貿然接近涼京,更不敢主動聯絡王妃。
若是王妃獨自一人在外,那麼聯絡起來就容易了……”
王妃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本王已經答應她抓活的!”蘇昂皺緊了眉頭。
“王妃可能考慮到樂正風武功高強,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又怕王爺知道不許她出去,才會出此下策吧?”雲紫涼回來看了那封信,得出這樣的結論。
俞墨陽點頭表示同意,“是啊,王妃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找!”蘇昂喝斷他的話,“找到立刻帶回來!”
沈玉硯眉眼一彎,“是,屬下這就讓畫師畫出王妃的畫像,傳到風信樓……”
“慢著!”雲紫涼趕忙叫住他,“王妃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王妃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俞墨陽不解揚了揚濃眉,“紫涼,你在說什麼?”
沈玉硯眼尾高高地翹起,守蒼也是滿頭的霧水,“紫涼,你快說清楚!”
“王妃之前吃過破相丹!”
“啊?!”俞墨陽不由驚撥出聲,“那那那……就是說王妃原本不是那個模樣的?”
“是,幾天前王妃找到了破相丹的解藥,我已經幫她解了毒。本想新婚之夜給王爺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她竟然留書出走了……”
“那王妃原來是什麼模樣?不對不對,應該說現在是什麼模樣?”
雲紫涼看了蘇昂一眼,“這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就說她美不美嘛!”
“嗯,很美!”雲紫涼又看了蘇昂一眼,卻見他表情跟剛才沒什麼兩樣,不免詫異,難道王爺真的不在乎王妃長得什麼模樣嗎?
沈玉硯眉眼一彎,“除了你,還有誰見過王妃的真容?”
“淺香和花彩,或許還有巧兒!”
“那麼,你們三個隨我去找畫師,將王妃的畫像畫出來,傳到風信樓!”
“好!”雲紫涼答應著出門來,找張寶和王寶看守那幾個婆子丫鬟,帶著淺香和花彩一起去給甘怡畫像。
俞墨陽對甘怡現在的模樣十分感興趣,也跟著一起去了,只留下守蒼陪著蘇昂。
蘇昂坐在桌前,面前放著甘怡留下的信,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落款上。雖然面部線條緊繃著,可是眼神之中卻帶著一抹柔色。
“王爺,您對王妃是真心的嗎?”守蒼見狀微笑地問道。
蘇昂掃了他一眼,“她是本王的女人!”答非所問,卻也算表明心跡了。
你不想讓朕走嗎?
南萃涵坐在床邊四下打量,紅燭搖曳,卻沒有半分喜慶的氣氛。
沒有鼓樂,沒有喜娘,沒有蓋頭,只有她穿著一身紅色衣服坐在這裡。從嶽皇后手中接過一紙諜文,金寶金印金冊,搬進這呈祥宮,她便成了皇上的女人。這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跟她日夜期盼的大婚完全不一樣,可是不一樣又如何呢?
新郎不是她所期盼的那個,心裡也沒有半點喜悅,這樣悽清一點也好!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景親王府應該熱鬧非凡吧?這個時辰他已經如願以償,跟那個女人洞房花燭了吧?她在這裡為他心痛如割,他卻連她這個人都記不得吧?
那個從她八歲就開始思戀的男人,如今已經完全地走出了她的生命!
想到這個,兩行清淚不覺潸然而下。
“皇上駕到——”
門外突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