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曼一路被玄晟道君拖著,連周圍的環境都來不及觀察,便被帶去了玄晟道君位於陣峰的住所。
剛一進門,他便看到兩個一模一樣——起碼在少將大人眼中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同時迎了出來,朝玄晟道君拱手行禮。
其中一人性格較為沉穩,表情恭順、視線不偏不移,而另一人便活潑得多,在行禮的時候連連瞥向艾德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好奇與興奮。
玄晟道君對雙生子抬了抬手,隨後轉頭看向艾德曼:“你知道我一埋進煉器中便兩耳不聞窗外事,故而華陽宗便派了兩名童子來幫我處理各項雜物。他們二人跟隨我的時間長了,在煉器上也有一點天賦,我便乾脆將他們收入門中,作為親傳弟子。”說著,他隨意指向其中一人,“這個哥哥,楠雅,另一個是弟弟楠琉,若有什麼事情,你就儘管去找他們。”
被稱作楠雅的青年頂了頂弟弟的腰窩,讓他收斂一下略微有些放肆的眼神,隨後溫和地笑著朝艾德曼致意,只是不待他開口,玄晟道君已然迫不及待地再次抓住艾德曼的手臂:“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我的器坊,教你煉器之術!”
眼見自家師父悶頭想要往器坊鑽,楠雅連忙跨前一步,抬手阻攔:“師父,這位師弟很是面生,應當是剛剛築基、進入陣峰的吧?”
玄晟道君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楠雅無奈苦笑:“就算師父想要教師弟煉器,也要等師弟在陣峰安頓下來,領完弟子腰牌才是。”
玄晟道君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還有弟子腰牌一事。他輕輕“嘖”了一聲,皺起眉:“也好,那我就先帶他領腰牌。”
——領了腰牌,就正式算作為陣峰的人了,其他道君就算要來搶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聽到玄晟道君這樣說,楠雅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愕與詫異,他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一直被師父死死拽著胳膊的金髮男孩,遲疑道:“師父身份尊貴,怕是不好出面做這等瑣事,不如由弟子代勞,況且……”
——況且,師父你這不是蹲自家器坊就是跑得不見蹤影的傢伙,知道該去哪裡領腰牌嗎?
出於恭敬,楠雅並未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口,但弟弟楠琉可就沒有這麼多忌諱了,他乾咳一聲,心意相通地委婉接上哥哥的未盡之語:“況且相比於師父剛入門的時候,如今的陣峰已經有了不小的改變。”
玄晟道君思索片刻,發現自己似乎的確不太瞭解陣峰現在的各項運作方式,不由尷尬了一瞬,鬆開艾德曼的手臂,將他朝楠雅推了推:“也好,那你們就帶他去辦理各項入峰事務,順便熟悉一下環境,為師去整理一下他學習煉器需要用到的東西。”
“弟子遵命。”楠雅瞪了楠琉一眼,再次警告他收斂一下自己憋笑的表情,隨後拱手應諾。
玄晟道君甩了甩袍袖,繼續朝自己的器坊走去,艾德曼則留了下來,被這對雙生子夾在當中。
楠雅朝艾德曼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故作無奈地開口:“方才師父的介紹有點問題,我的確是楠雅,卻不是哥哥,而是弟弟,也不知為何師父總是記錯——大概因為我的哥哥太過不省心,沒有半點兄長的模樣。”
對於自家兄弟的吐槽,楠琉只是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饒有興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艾德曼懷中的貔貅幼崽,見幼崽扭頭狠狠咬去,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極其熟練地抬手拍掉楠琉蠢蠢欲動的爪子,楠雅努力讓艾德曼忽略自家哥哥太過自來熟的表現:“方才師父並未向我們介紹師弟,敢問師弟是……?”
“艾德曼。”艾德曼眨了眨眼睛,眼看貔貅幼崽炸著毛,對楠琉虎視眈眈一副想要撲上去的模樣,乾脆鬆開手臂,將它丟在了地上,並給了它一個“小心”的眼神。
貔貅幼崽頓時有些喪氣,懨懨地耷拉下卷尾,稍稍遮擋住自己的小屁股,隨後動作迅速地從楠琉腳邊跑過,鑽進了玄晟道君的器坊。
楠雅有些驚訝地看著幼崽溜走,卻並未多言,只是扯住楠琉的胳膊,笑道:“既然這樣,那麼艾師弟便隨我們逛一逛陣峰吧,師父的耐心不算好,我們動作可要快一點。”
貔貅幼崽躲進玄晟道君的器坊,艾德曼也不用擔心它的安全,對於楠雅的安排自然點頭應諾,一行三人出了院落,朝著半山腰處的亭臺樓閣走去。
比起外門,內門靈氣充裕,一草一木更是生機勃勃、景色妍麗,鬱鬱蔥蔥的樹影間掩映的是各種風格獨特的建築,明明大相徑庭,卻又顯得極為契合,與艾德曼曾經去過的充斥樸實清新之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