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之內自成天地,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且不說這一切已然超出了她這個一向自負的元嬰大真人的認知,就說眼前一隻呆頭呆腦的仙鶴,一個雙眼溜圓,穿著紅布兜的奶娃娃,這眼神讓這女修一瞬間覺得自己好似那被關在籠子裡供認觀看的寵物一般,當即大怒,齜牙咧嘴的朝那仙鶴與奶娃娃兇相畢露。
誰知,她這兇狠的動作對那兩隻來說卻一點都不起作用,小丹與玄靈難得的同步轉過腦袋對視了一眼,而後再歪著腦袋看向她,眼中除了疑惑,沒有旁的表情。
三隻正僵持間,葭葭委身進入空間,在一看到那女修本體的模樣之時,葭葭終於驚訝挑起了眉頭,脫口而出:“燕真人!”
正與小丹、玄靈僵持的女修,放佛尋得了什麼天大的靠山一般,立刻轉頭,趾高氣昂的看向葭葭:“你這混蛋小輩,既然知道本座是何人,還敢對本座不敬,趕緊將本座放了,本座好既往不咎!”
這話一出,葭葭登時翻了個白眼:“你若是真正的燕真人,還會站在這裡任我捏圓揉扁?老實點,不然定會給你些厲害瞧瞧。”
沒有太大自覺的女修當下便張牙舞爪的向葭葭衝了過去,可在離她還有一丈遠的距離之時身子突然一僵,而後不受控制的跪了下來,做臣服狀。
她心中大駭更甚:這種不受控制的臣服,當真,當真類似靈獸契約。怎麼可能?她又不是靈獸?可是隻要動一點點想要傷害她的念頭,便立刻不受控制的跪了下來,元嬰仿若被什麼捏住了一般,如鯁在懷,難受至極。
不等她相問,卻見葭葭率先笑眯眯的開口了:“上古御物宗的鎮宗之寶《天羅結締術》如何?”
女修瞪大雙眼,看向葭葭:她元神沉睡十五年,原來便是為了今日,只等最好的時機,一擊得手!
她覺得悲憤莫名,終日在那些金丹小修士面前耀武揚威的,今日,她這個元嬰高人卻被個金丹小修士結下了如同靈獸契約一般的秘術,這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女修思及此,憤憤的抬頭,看向葭葭:“我不服!”
“你服與不服,與我何干?”卻見葭葭懶洋洋的挑了挑眉,行至那仙鶴和那奶娃娃的身邊,盤腿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仙鶴的腦袋,又隨手將房間之內抓了一把的小玩意兒丟到了奶娃娃的手裡,旁若無人的說道,“房間裡頭的,我瞧著還不錯,便拿來於你解解悶。”
玄靈接過了九連環,敲了敲收了起來,轉身將不久前葭葭挖坑用的鐵犁木樹枝遞給了葭葭,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這裡不養閒人,正好,空間裡頭的雜草該找人修一修了,正好來了個新來的,便把這任務交給她,可好?”
女修大怒掙扎了起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接過鐵犁木樹枝,當下開始鬆土。
若是不看她吃人的目光,當真是絕對想不到這女修是不自願的。
“混蛋!”女修大怒的叫嚷了起來,邊鬆土邊罵道,“你們居然讓本座幹這個,知不知道本座是誰?想當年啊,本座……”
話未說完,便被玄靈打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真有出息!”
“你……”女修憤怒的叫了起來。
她的憤怒,玄靈卻一點都未放在眼裡,轉而看向葭葭,卻見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葭葭突然悠悠開口:“看到她我突然想起曾經聽聞展師姐說起的秘聞,聽說燕真人在結嬰之時,祥瑞天象剛顯,便有一道拇指粗細的天雷直指而下,天雷中的異火將水火不侵的天機殿生生劈毀了半邊。崑崙好事者之中流傳版本諸多,其中最廣的一個便是她洩露天機太多,遭了天譴……”葭葭的聲音變得愈發綿軟了起來,當真是一點侵略性也無,女修也慢慢停了手裡的動作,揪著自己的衣裳,豎起耳朵聽著。
葭葭卻在此時突然收口,冷笑著朝她望去,神情看不出喜怒,只繼續悠悠道,“天雷兇猛,燕真人避猶不及,無奈之下,分裂元神以求一線生機……”
玄靈難得的點了點頭:“敢於自分元神求生,難怪她雖為女子,在崑崙卻能夠獨掌一殿,確實不錯。”
葭葭輕哂:事實上,高階女修雖大多清心寡慾,也有個別貪男歡女愛的,只是卻沒有一個如燕錦兒這般高調,幾乎弄的天下盡知,卻也無人能制止的了她的。這也是一種本事,葭葭雖不敢雷同,在某些方面卻還是佩服她的。
“展師姐說過有一回,她無意間偷聽到掌門與燕真人的談話,似乎那分裂的元神竟自動衍化出了思想……”葭葭也不避諱他人,繼續與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