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對他這反應,只覺得有些好笑,是自己給他下了幾個絆子,讓衛東也生出了懼意麼,是以她道:“衛真人就是不用師尊來壓我,事關性命,我自會小心的。”
“鳳謠小鎮乃是自北向南穿水而過的走向,是也不是?”葭葭忽然出口,悠悠問道。
“東面石坡,坡底蘊含金礦,西面樹林,主木,北面源頭為水,南面水域下流是為黑土。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環繞住了這個洞府。”葭葭雙目亮的驚人,“平日裡為陣者不過侷限於方寸之地,千變萬化於其中。然而,如果不再侷限於四寸八方。雖說《陣法總綱》之中未曾記載,但以葭葭看來。縱觀整個世間。東方以東海為界屬水。西方外荒多礦屬金,北面十萬裡大山屬木,南方赤色岩漿屬火,正中神州神州大地屬土。恰應金木水火土五行,若照陣法來看,整個世間卻是一個最最簡單的五行生息陣。是以世間生生不息,四季輪迴,萬年不滅。”葭葭說至此。似乎是一種源自心中的本能,讓她對接下來要做的事竟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期盼。
衛東、路澤與路長生三人可說從未聽過這樣的論斷,聽的近乎魔怔:“而後呢?”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想,從未證實過。”這話卻說得有些底氣不足了,不過既已決定一賭,她便不會後悔,是以葭葭輕咳了兩聲,“弟子不才,若是猜測屬實。只需將這幾隻兇獸匯聚一堂,如現在這般。弟子動用靈力,稍加修改,便可以使周圍變成一個最簡單的五行封印陣。這陣法,就算不是陣法師要破解起來也說相當容易。然而便是最簡單的東西,這等兇獸雖然兇悍,卻並無智慧,從裡頭想要強行突破卻是難上加難,是以,若是不錯,便可暫且將這四獸封印住,我等離開此地之後再做打算。”
“你看著辦就好,現下我三人皆聽你的安排。”衛東回頭與路澤對視了一眼,而後一眼掃過一旁的路長生,見他並不反對,他們活至如今,若是連點決斷之能都沒有,也不會成就現在的地位,是以當下便應允了下來。
葭葭這次卻是沒有再應他們,因這已是突破的最後關頭。
衛東等三人論年齡、論修為無一不是年長於葭葭,平生不論是自己突破還是觀他人突破,這經歷都不在少數,可沒有一次是如她這般輕鬆的。甚至是自行突破的也不曾這般輕而易舉,更遑論強行突破。
但見她細細算來就連一個時辰都未到,便起身突破成功了,觀修為,已然是金丹後期了,只除了因為方才突破,境界不穩之外,觀她面色其他,皆無大礙。
方才突破,便見葭葭盤腿而坐,才做了個起手勢,便喊道:“小白,快出來。”周圍幾人先前無一不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葭葭身上,見她突然出此言論,這才想起那兇悍好咬人的小獸已被饕餮吞進肚裡許久了。
眾人轉身,但見那有上古四大凶獸之稱的饕餮轟然倒地,濺起了一地煙塵。而後,方才神勇無比跳進饕餮口中的小白溼漉漉的從它喉嚨口爬了出來。
那模樣,葭葭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古老的兇獸,這體液的臭味讓在場四人面色都有些扭曲,衛東反應極快,立刻便瞬移至了饕餮的身邊,大著膽子伸手試探了片刻,許久之後,終於搖了搖頭:“似乎是死了,你這到底什麼靈獸,竟能弄死這上古四大凶獸。”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小白雖說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然而說到上古四大凶獸,有兇獸必有瑞獸,多數瑞獸僅僅存在於傳說中,輕易不得見之。葭葭當真算是幸運,有生之年卻也曾親眼目睹兩大瑞獸,其一鳳凰,其二便是白澤。瑞獸兇獸相生相剋,葭葭看了一眼那毫無一點高獸風範,渾身臭烘烘的小白,心中對它的來歷更為好奇。
不過,事急從權,而且,看小白那打哆嗦的樣子,讓它獨對四獸,恐怕它是吃不消的。當然,她心中更隱秘的便是對自己猜測的證實。這一切,以生命做賭,以天地五行為局,若是她勝了,恐怕有關陣法之道,將會走出一條前無古人之路。當真世間史冊將會留下重重的一筆。
放手一搏,不外如是。
不說玄靈,便是如花也不再多說。雖然看不到外頭的景象,但透過言語,她已能確切的猜測出外頭這個小修士在做什麼了。
平心而論,她雖然是由燕錦兒分裂的元神所化,沒有實體。不過得失之間,她卻可說幾乎根本不用考慮如何來應對真正的危險。有危險,自有燕錦兒本尊擋著,她縮於她身體之內,坐收漁利便是。
順風順水至今,頭一回在這個金丹期的小修士身上重重的栽了一個跟頭,雖然攝於二人之間的契約,她不敢說什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