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弱不禁風,但修真者的實力從來不能以外貌相估,這一掌之下,那修士帶著的斗笠早已落了地,葭葭伸手,將公叔羽、白三白二人攬到身後,看向來人,雖然驚訝卻也在意料之中:“陳七?果然又是主上的手筆。”
“咳咳!這回你等可猜錯了。”陳七勾唇一笑,“只是在崑崙境內穿梭,巧遇這兩個傲氣十足的小子,覺得是個可塑之才,順手罷了。”
葭葭低頭,看向公叔羽與白三白二人:“他可對你二人做了什麼動作?可有什麼不適?”
公叔羽與白三白連連點頭,目露驚恐之色,到底是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葭葭見他二人驚恐的模樣,這才覺得有了一些普通孩子的樣子。
“不過兩顆玉髓穿心丹而已。”聽那陳七輕笑,撇了撇嘴,又道,“素來知曉你崑崙能人輩出,陳某不比連姑娘,實力非凡,自是要留個心眼的。”
玉髓穿心丹,有劇毒,入腹即化,侵入五臟六腑,最為簡單,卻也最為有效的丹藥,並非一定要尋他拿解藥,她崑崙有妙手回春的長春子,要解此藥並不難,只是,玉髓穿心單統共有七種配置方法,吃不準是哪一種便只有一種一種的試,若是運氣好的話,那還另說,若是運氣不好,便只有一種一種的試下去,屆時白白吃了痛苦不說,還要消耗體內的靈力,勢必會造成身體修為的退步,雖說修為只是小幅退步,但對身體資質的影響可小可大,這二位又是雲開書院的學生,葭葭自然是要採取最為保險的方法。
想清楚了這一點,葭葭伸手一攤:“將解藥拿來,你可離去。”
“唉!真傷心,連姑娘每回見我都這般冷冰冰的,當真空負在下一番情思啊!”陳七雙眼一眯,一臉曖昧的看著她,歪頭淺笑,對上後頭那追來的幾位修士目中精光一閃,卻並未有什麼大動作。
即便如今葭葭修為已在出竅,他陳七仍然不過金丹大圓滿,但那見面必然會有的油嘴滑舌卻從來不曾少過。
“還好當年陳某與連姑娘沒結成道侶,否則今日定會雌伏於姑娘的雌威之下,這當真是雄風難振啊!”
依舊是老調,葭葭不覺如何,倒是身旁兩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己,一臉驚愕又好奇之色。
“丹藥拿來,你可離去。不然便莫怪連某不客氣了。”葭葭取劍,劍尖一閃,直對陳七。
“連姑娘小心,你這把長劍可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刃,一個不小心,恐怕陳某便要身首異處了。”陳七笑著雙手高舉,做投降狀,“丹藥便在陳某身上,不若連姑娘自己來搜?”
“既如此,不若殺了你,再慢慢搜來豈不甚好?”葭葭低頭看去,但見公叔羽與白三白二人臉色煞白,看起來很不好看,但倒也算硬氣,咬著牙不肯吭聲。
不知不覺間,那群喜好搗亂的少年天才的“臭脾氣”在葭葭心目中也散去了不少,能出現在雲開書院的自也不是泛泛之輩,自有其一番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心頭一急,葭葭心思百轉間卻不願再多說,當下便做出了決定,正要出手,便忽地聽陳七輕笑一聲:“解藥在此,接著。”
葭葭本能的接了過去,便見又是老樣子,一張紫色的千里遁形符在他手中無風自動,不過眨眼,人便已消失在了眼前。
那原先跟風毓對招的修士一見陳七離開,當下便甩手一張千裡遁形符,不過片刻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雖然陳七口稱“接著”,但手上這兩顆解毒丹葭葭可不敢隨意讓公叔羽與白三白二人服下,待得風毓、方真人、韓吉與諸星元走近,才將丹藥攤開在眾人面前。
“諸位之中誰對這治癒之術有所研究?這丹藥是那位給的,卻也不知有無什麼問題?”
白三白雖說臉色極不好看,卻還是雙目發亮的看著陳七與那位修士離去的方向:“那符籙定是傳說中的九品千里遁形符吧!”
葭葭點頭:“又讓他跑了,回回都用九品千里遁形符,當真無恥。”
“這些人本就是無恥的。”那姓方的真人,接過她手裡兩顆解毒丹,湊到鼻間聞了聞,“百附藤、明錁子、歸味散剩餘兩味似是普通的立生花與前伊藤,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確實如何,還是要請長春子看上一看。”
葭葭點頭,將那兩味丹藥收了回來,取了兩顆保靈丹給公叔羽與白三白服下。
“九品千里遁形符,除了妙真人,還有誰追的上?”諸星元搖頭,“碰上這等投機取巧的對手,還當真可惡。”
葭葭點頭應下,卻聽一旁頭髮亂糟糟的,好好的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更似凡塵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