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來,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葭葭雙目陡睜,整個人拔地而起。向上躍去。
眼前群獸亂吼。五行齊襲的景象就這般乍現在了她的眼前。
縱然早有準備。可乍見此景,葭葭心中還是多了幾分駭然,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無鋒劍。
見她拔地而起,兩隻天上盤旋的尖嘴鷹尖嘯著向她襲來。
葭葭掌心化靈,一劍劃出,直至兩隻尖嘴鷹的腰腹之處,尖嘴鷹若論品級不過四階而已,出竅修士的強力一擊自然不是好相與的。尖嘴鷹搖搖晃晃,轉了兩圈,便這般從空中跌落下來。
葭葭橫空一腳跨出,足踏兩隻尖嘴鷹,就這般向下墜去,眼看就要墜入無邊的獸潮之中。
她的功法本就以守見長,攻擊不明,且此地她所擅長的陣法無法得擁,葭葭只覺怎麼看她都有幾分投鼠忌器的感覺在裡頭。
心念一動,無鋒劍一晃。已然收走,葭葭雙掌合十。向下拍去,所致之處,驚雷遍地。
補天劫手之下的天劫又豈是九道崖中那等雷電之力所能比擬的?
天劫之下,當下便將身下一群妖獸燒去了一片。總算有了落腳之地,葭葭穩穩的落了地,向四周看去,搜尋著雙頭靈蛟的身影。
然而還不待她搜尋到雙頭靈蛟的身影,只覺耳畔沙沙作響,轉頭望去,面對潮水般的妖獸群之時,還是忍不住後退了數步這才站定。
眼看那堆疊而出的獸潮,葭葭記憶之中只有萬獸平原難得一次的妖獸動亂才有這等景象,此刻卻出現在了兩道不足百米的山崖之間,妖獸鋪天蓋地的向她湧來。
葭葭苦笑:當真是成也天雷,敗也天雷。雷者,本就是這世間至正至陽之物,最克邪物,而她補天劫手手中的又是天劫之能,自然威力不凡。
然而一方面天雷最克邪物,一方面也最易引來邪物,這便是雙生雙克的現象,無人能夠免俗。
這鋪天蓋地的獸潮,便是她方才未曾細細考慮之下一招使出引來的禍事。
回首是五行化亂,正面卻是鋪天蓋地的獸潮,葭葭手中一晃,無鋒劍微微顫動。根本分不清是尖嘴鷹還是龍虎獅,抑或雙頭靈蛟,唯有數不盡的妖獸撲來,無數妖獸的悲鳴之聲不絕於耳。
妖獸悲鳴之聲幾乎響徹了整座明昭峰,明昭峰之上人人自危,有閉關修煉的修士,定力稍差的更是差些在這妖獸悲憫之中差些走火入魔。
多數為築基、練氣修士的外峰之上何時見過這等狀況?秦雅心知不妙,望向猶未察覺的沈離光,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沈真人,妖獸悲鳴,心志不堅的低階修士恐心頭惴惴、寢食難安,該當出面安撫才是!”
沈離光聞言,睜眼向他看來,雖然不曾想過,但即便他再如何不知世情,也知秦雅說的極對,是以捏了一張傳訊符傳了出去。
秦雅看著他的動作,雖面上不顯,卻微微搖頭。只是心中對妙無花當年的做法卻多了幾分認同。好在沈離光是這終年無甚大事的明昭峰的首座,不然若換了秀陽峰這等事務繁忙的,不定早就出了事。
明昭峰低階修士居多,心志最易受到影響,此時此刻,還有什麼比得上他這位一峰首座、出竅修士親自出聲安撫更有效的呢?
可惜,他不過動用了一張傳訊符而已。而他自己,這明昭峰終究與他這一脈沒什麼交集,多說反為不美。況且,聽九道崖中妖獸悲鳴之聲這般淒厲,想也知道葭葭陷入了苦戰之中,此時,他這個做師尊的更是不能離開了。
想了想,終究是有些不放心。秦雅足下一動,唐安只覺眼前衣衫一晃,秦真人便不見了蹤影。
張大嘴巴驚訝了片刻,這才出聲喚起闔眼打坐的沈離光:“師尊,秦真人也跟著進去了。”
沈離光睜開雙目沉默了片刻,竟是也站了起來:“唐安,你在外候著,為師亦進去一觀!”
“師尊……”勸阻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面前已然空無一人了。
唐安有些挫敗的盤腿坐了下來:若說像苗若瑤那般喜怒無常、瘋瘋癲癲的自然是不會的,只是心中卻不可避免的會有幾分妒意的。
不過即便是嫉妒卻也無可奈何:自己的年歲比她年長几何?她已然是出竅期的修士了,自己卻還不過元嬰期。
罷了罷了,不招人妒是庸才,他不過嫉妒嫉妒而已。那位自有更好的去處,自然不會與他們爭奪明昭峰的資源的,只是心中難免有些憤憤難平而已。
說來也好笑,當年她與林卿言的修為咬的何其之緊?自己對於林卿言卻並無甚,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