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隕落。來日成就絕對非凡。我等若有幸重見天日,屆時她會成為我等最棘手的對手也說不定。”那快化龍的蛟悠悠的說了幾句便復又閉上了眼睛,“我睡了,莫來吵我。”
片刻之後,鼾聲如雷。
九尾天狐朝那快化龍的蛟齜了齜牙,瞥了一眼那還在傻傻的盯著那修士離開的方向留著涎水的七星蛤蟆。“老子好餓啊!”一聲接一聲,聽的它昏昏欲睡,再度陷入了深眠之中。
嘉元城外。
便在那遺策道人脫口而出的一聲“天劫”之後,似是亦有所覺,那血染的天象之中忽地明光一閃,緊接著一道拇指粗細的劫雷瞬間劈下,便是相隔百里之外,群修都能感受到腳下大地微微的震動。
“遺策道人,可算得出此次天劫乃幾九之數?”第一道劫雷劈下,遺策道人滿臉的凝重,群修亦是被這大起大落之感驚得有些發懵,原先的鳳翔九天之象轉眼便降下天劫,當真是應了那一句話“世事無常”。
見遺策道人面色凝重,一時半會兒也無人敢靠近他,偏偏在這時,有人卻冒大不韙的走近了遺策道人開口相問,話中的擔憂一覽無遺。
糟心的遺策道人怒目看向秦雅:“你煩是不煩?怎的今日如此囉嗦?看到沒,天劫!”遺策道人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那犯下殺孽的修士,臉紅脖子粗的朝秦雅罵道,“天劫之下,有幾個活口?都這樣了,還要認徒弟?”
“秦某心中慌亂,分外不安,總覺得此事與小徒的失蹤脫不了干係。”今日被遺策道人落了不知多少次臉面了,偏秦雅面上仍然不變,“還望遺策道人告之。”
見他仍然如此,吳遺策倒是一愣。秦雅之名,放眼九州想必沒幾個不知道的。對這等群修口中的天才修士,吳遺策一向是覺得那等修士定是十分自傲的。方才有人結丹顯出祥瑞天象,秦雅便呆在自己身邊問個不停,吳遺策心中只覺秦雅當真是無比自大,見有祥瑞天象便把天象往自家徒弟身上搭。然而現下情況陡變,只要長了眼的,都能看出現在情況很是不妙,卻未料到秦雅到這時還要相問,一時間倒是叫吳遺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看向秦雅:“你當真覺得這名修,不,這倒黴的結丹修士應當是你徒弟?”
“秦某不知。”說話間秦雅袖袍微動,桃木劍已然執於手中,“然眼皮跳個不停,這才多次叨擾了閣下。”
“自古天劫之下的活口不過三成,若真是你徒弟,那你便趕緊燒香祭拜你崑崙祖師爺保佑吧!怎的好好的結丹偏要犯下那殺孽?”吳遺策語氣中雖全是不滿,不過目中的擔憂亦是一覽無遺:好不容易名修出世,卻遭逢此等大劫,不說隕落一個名修對人族修士的損失,便是那倒黴催的結丹修士萬一一個沒捱過這天劫,恐怕適才高漲的群修士氣不但會盡數沒了,反而還會使得一些心不定的小輩胡思亂想,屆時人心惶惶,那此次妖獸動亂恐怕便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了。
心中輾轉萬千,眼角餘光一撇便撇到秦雅一反常態的不知從哪裡取了塊黑布擦拭著手裡那柄桃木劍。遺策道人只覺心中大跳,腦中來不及反應過來便一手要拉住秦雅,豈料在靠近他之時卻反為他身上環繞的劍氣所傷,咳了兩聲,吳遺策氣急怒罵:“秦雅,你做什麼,收斂著點!”
見傷到了吳遺策,秦雅拭劍的動作微微一頓,掀了掀眼皮:“何事?”說話間已然收斂了身上環繞的劍氣。
吳遺策沒好氣的看了秦雅一眼:“好心當做驢肝肺!不說那個是不是你徒弟,便當真是你徒弟,你這是作甚?想替她擋天劫麼?那天劫的應劫之人是她,若是有人出手相助,哼,自新元開創以來,我吳遺策便從未聽說過有哪一個得了他人相助而順利渡過天劫的,無一不是雙雙灰飛煙滅在天劫之下,你莫要亂來。”
未料秦雅卻是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怎會去相助天劫,此乃逆天之舉,自然是要不得的。”
他這反應著實超出了吳遺策的意料之外,張大嘴巴,指向秦雅:“那你……”
說話間,吳遺策只覺眼前劍光一閃,不過剎那,那秦雅桃木劍尖便已抵上了一位元嬰修士的喉嚨。
“有人在渡天劫,閣下莫要亂闖。”秦雅的聲音平平說出,“還請這位魔修道友行個方便。”
吳遺策順著秦雅的桃木劍看過去,入目的魔修一隻眼上蒙了塊黑布,而另一隻眼卻是滿眼的血絲,交錯在那眼球之上,看起來甚是驚心。
這等打扮,遺策道人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那修羅派的創派祖師如何想的,天下功法枚不勝舉,好好的人,偏要創出那等獨樹一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