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當上了相府平妻,也算是苦盡甘來,如今家中大小事務全是她一手處理。
好在許氏寬厚,雖無所出,卻是待湘菀姐弟好,與白氏也情同姐妹,白氏病了四年,許氏每日必來請安,四年來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就連前世白氏禮佛途中身亡,許氏也堅決不做正妻,因此不管是相爺陸元仲,還是湘菀姐弟也都對許氏謙和有禮。
“二孃倒是來得早,今日府中無事嗎?”
湘菀坐下看著許氏,心中卻澎湃不堪,前世這位二孃後來也沒落得好下場,最後被賣到最下層的窯裡去了,還沒出日就死了,死的時候全身都沒有一塊好皮肉。
都是陸淑芸這對狠毒的母,湘菀在心中暗罵。
“倒也不是無事,是這幾年來看望姐姐也成習慣了,每日都是要過來坐坐的。”
“是你二孃有心,我這個身也不知道要幾時才好,要不是你二孃管著著一家人,我哪有如今的光景,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白氏見湘菀如今好了,也由丫頭扶著坐起來了,見陸淑芸悻悻的站在一邊倒有些詫異。
平日裡她吩咐沒事就不用過來請安,免得打擾她休息,所以除了許氏和湘菀每日會來,這些個庶女是個把月見不到人影的,沒想到今天陸淑芸卻過來了。
“淑芸來了,也過來坐吧。”
“多謝母親,給母親請安。”陸淑芸笑道。
白氏微微點頭,便讓丫頭取了凳讓陸淑芸坐。自己也不再理會她,轉頭看著湘菀,見湘菀一身淡粉的羅裙,髮間也簪著豔麗的碎鑽牡丹,看著女兒也出落得如此大方動人,也有些動容感懷。
“菀兒,你甚少穿戴得這樣豔麗,不過也好看,丞相家嫡女是要有點大家風的。”
“以前懶散慣了,今年女兒都十了,還有兩年便要及笄,若還似以前一般,豈不被人笑話。”
湘菀說著微笑起來,她前世母親早亡,今生再見哪裡不激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她卻兀自微笑。
“你如今身上可都大好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白氏見女兒如此懂事,大感欣慰。自己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好,若是自己離開人世,丟下湘菀姐弟,卻是她最不想見到的。
“都好了,昨兒本來要來,想到母親可能休息了,就讓薛媽媽過來回話。”
湘菀又笑起來,她知道自己這位母親素日來是最受不得刺激的,她身不好,若要刺激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菀兒也是大姑娘了,我聽老爺說不日就要把親事定下了,姐姐你這下也可放心了。”
許氏說著笑起來,她是真心疼惜湘菀,所以也為此事高興。
“倒不知是哪家公。”
白氏雖然知道陸元仲有這個打算,卻不知道到底對方是誰,因而也有些擔心。
“我倒是聽相爺說過好幾家,其中便有此次救了湘菀的孟家公孟懷生呢。”
聽到此處,湘菀一驚,她記得前世自己是因為此事和孟懷生結識的,但是並沒有這麼快訂婚,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手足無措。
同樣嚇了一驚的還有陸淑芸,她心繫孟懷生已久,前些日聽說孟懷生救了湘菀,所以想借著湘菀的關係結識孟懷生,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要將湘菀許配給孟懷生,一時之間臉色煞白。
見二人臉色不一,許氏倒笑起來。
“這兩個丫頭,才說定親就嚇成這樣,湘菀嚇著便罷,淑芸你卻又是何故?”
陸淑芸正在沉思,因聽許氏叫自己,倒嚇了一跳,慌忙道。
“淑芸還在想長姐十淑芸也快十二了,沒想到長姐就要婚配了,倒有些不捨得。”
許氏見她如此說,也笑起來。
“真真是個傻丫頭,你長姐婚配也還是你的長姐,日後多多走動,姐妹間的情分也不會生疏了不是?”
“二孃真是取笑我們,湘菀還小,不想婚配,只想在父母,祖母的面前再多盡孝心。”
其實陸淑芸的心思湘菀早就知曉,只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讓自己的父親打消了定親的年頭,就算不是孟懷生她也不想再嫁給其他人,一則前世種種真的讓她心寒後怕,二則孟懷生這個人早已是湘菀恨毒了的。
所以此刻她說的話倒有九分是真的。
“又說渾話,哪裡有不嫁人的姑娘家,真真兒是越發小性了。”
白氏寵溺的點著湘菀的鼻頭,只當湘菀這番話是害羞的推詞。
湘菀只得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