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狼嗥似的一陣暴響,瘋狂般和身撲向對方,此刻,亦正是白衣秀士出手合擊之時。
嬰叟賈大川揣想要再度閃避,在情勢上已屬不太可能,他暗中將心一橫,摹而仰身向上,雙腿如毒蛇般急蹴白衣秀士丹田胯下,兩掌卻運足功力,倏然推向正中空中撲下的大漠屠手庫司!
白衣秀士陶光怒罵一聲,雙臂用力往上一提,瘦長的身軀已迅速倒拔七尺,避過了敵人蹴來的兩腳。
但是——
大漠屠手庫司卻依舊原式撲下,雙掌亦同時猛推而出。
一陣轟然大響中,塵土飛揚,大漠屠手庫司身形斜斜飛起,在空中轉了一圈,飄然落地。
迷漫的灰霧,半遮著大漠屠手血紅的眼睛,他裸露的前胸起伏不婷,嘴唇緊閉,又一步步逼向前來。
嬰叟賈大川亦竟奇蹟似的自地上緩緩站起,早昔的紅潤光彩已全然消失,代之而起的卻是過度的慘白,嘴角之上,熱血汩汩滴落,看情形,這位素來心黑手辣的江湖宋雄,已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大漠屠手仍然面無表情的步步逼上前來,目光中煞氣畢露,又一言不發的呼轟劈出六掌!
嬰叟賈大川驀而狂喝一聲,連出六掌相迎——
再度的巨響傳開,尚未平復的灰沙又驀而揚起……
白衣秀士陶光有些驚驚的怔立一旁,他急快的自忖:“這位出手相助的怪客,功力雖然高絕一時,卻恁般不將自己的生命看在眼中,真是太剽焊了,太強硬了……”
這時,大漠屠手庫司已雙掌互交胸前,一動不動的凝注著面前的敵人,而嬰叟賈大川,全身正在激烈的顫抖,雙腿亦在輕微的痙攣著,兩隻眼睛黯淡失色,但是,假如你注意,你會發覺那雙失神的眼球中,包含有多少令人起驚的怨毒神情。
大漠屠手忽而冷森森的一笑,深深呼吸了兩次,緩緩的道:“賈大川,你是灰旗隊的大劊子,是麼?”
嬰叟賈大川一言不發,嘴唇卻在微微顫動。
大漠屠手庫司又毫無情感的一笑,道:“本環主號稱大漠屠手,在浩潮無際”的大漠中,亦為雙手沾染血腥最多者,嘿嘿,殺人殺多了,無論是否誅殺的全為惡人,仍會上遭天譴的。”
嬰叟賈大川努力運了一口氣,強壓住翻騰上湧不已的血氣,竭力使自己已遭受內創的身軀不致倒下,一面暗中聚力貫向雙臂。
白衣秀士陶光站在一旁,有些納罕的注視著大漠屠手,他實在不明白,在目前情勢之下,這位悍不畏死的武林高手,說出這些話有何作用?
大漠屠手微向後仰,又緩緩說道:“現在,賈大川,閣下已到了該遭天譴之時了,嗯,殺人者,人殺之,本環主便暫時充任一次劊子手,不過,閣下殺了大半輩了人,號稱大劊子,到頭來卻仍被另一殺人者所殺,賈大川,到底是你殺人多了該遭報應呢,抑或是本環主的殺數尚未屆滿?”
嬰叟賈大川喉結上下移動,驀然衝身向前——
大漠屠手庫司大叫道:“對了,本環主殺數未滿!”
說話中,左臂橫挺而出,堅如精鋼,右掌在半空劃了一個半圓,倏而劈落,雙腳卻不可察黨的連續飛踢而出。
一陣劈啦暴響驟起,嬰叟賈大川如滾桶似的連連翻滾七尺,覆伏地上,良久,良久,寂然不動。
大漠屠手被震退三步,左臂紫紅腫漲,氣喘吁吁,那一張面孔卻仍無絲毫表情,他喃喃自語:“又是一個,嗯,又是一個……”
白衣秀士陶光急步上前,關切的道:“多謝壯士一臂之助,壯士受創可重?”
大漠屠手回首一笑,道:“無妨,朋友卻無須相謝,該謝的亦非區區,卻是本盟盟主。”
白衣秀士陶光有些迷惑的道:“貴盟盟主?”
大漠屠手庫司微揉左臂,沉聲道:“朋友,稍停一切即明,現在,卻是儘快多殺他幾個敵人再說!”
白衣秀士陶光急忙點頭,腳尖倒族猝然飛撲圍攻赤騎追風等人的莽狼會眾人而去。
這一切經過,楚雲俱皆看在眼中,他暗忖道:“目前敵人情勢,已然漸行失利,若再度加強反擊,則可一攻而潰之,眼前這寂孤叟韋大和,功力雖然超絕,自己仍能制服於他,嗯,時間方面卻不宜拖得太久,以免生變……”
想著,他那瘦削的身軀,已倏而脫出寂孤叟韋大和掌力之外,在空中不斷翻躍,如流星般再度倒射而下!
寂孤叟韋大和強呼一口真氣,沉意凝神,雙掌互圈,又猛然橫展而出,一片勁風,亦剛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