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一笑道:“曹大使者,暗中襲人的果然是你了,非常妙,只可惜你一表人才,卻是心如狡狼,而且,涵養方面亦未免太差,要知道此時此地,實不宜擅動肝火呢!”
曹功心頭一凜,厲吼道:“朋友,假如你也算在道上走的,為何如此縮首畏尾,竟小氣到連名號也不敢提起?好朋友,只要你當得起,我姓曹的便保管接得下!”
楚雲嘴角一撇,冷悠悠的道:“罷了,早把這場爭鬥結束也好,曹功,本盟主今夜不願使你命喪於此,只對你略施薄懲,閣下你有多少技量,不妨儘量使出。”
金菩提曹功再也忍不住這口怨氣,雙目暴睜如鈴,倏然滑身進步,掌腿齊施,瞬息間便是連串六招,陰狠歹毒無比!
隨著他身形的移動,一片刀光,亦自四面八方飛向楚雲周遭,繽繽紛紛,彷彿臘月瑞雪,卻又寒氣逼人之極!
於是——
無數柄腰刀飛向半空,乒乓相撞,在夜暗中濺出點點火星,起落的慘曝聲跟隨著條條的彪形身影橫拋而出,即使功力高強的金菩提曹功,亦幾乎一個跟斗摔跌地上的蹌踉退出五步!
楚雲微微一笑,回首道:“彭堂主,好一手‘橫斷三山’!”
這自斜刺裡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已默立楚雲一側,伺機動手的金雕盟凌霄堂堂主狂鷹彭馬!
狂鷹彭馬長笑一聲,抖手又劈翻了三名灰衣大漢,直撲尚在驚魂未定的金菩提曹功,邊大聲道:“盟主,老夫寶刀尚利,這些跳樑小醜由老夫打發便了。”
楚雲安靜的退後兩步,目光四掃,於是,他與另兩道自黑暗中射出的炯然眼神相觸了,那兩道目光是如此凜烈冷厲,足以顯示出這人的一身內家功力是如何高超。
這個人沉默的卓立在夜影中,像是這場激斗的觀賞者,沉著與悠閒。
楚雲心頭微凜,凝目望去。於是,他看清了對方那身鮮豔的紅白二色彩衣,也看清了那張蕭煞的面扎,不錯,這即是那位一直不曾出手,頭戴方中的五旬老者。
楚雲將目光移到對方的袖口上,而在這五旬老人的袖口上,赫然繡著一枚純金的狼頭!
莽狼會中,以袖口所繡狼頭的顏色分別其地位的高低,而繡著純金色狼頭的,便是代表著莽狼會的首領!
但是,楚雲知道,莽狼會的首領乃是“九輪君子”古凡,並非眼前的五旬老者,但是,這位氣度沉雄的老者,卻為何亦有著與莽狼會首領相同的標誌呢?莫非莽狼會競有兩個領袖麼?
這時,一個低沉的語聲自楚雲身後響起:“稟盟主,這老人形態倨傲,想是有所依恃,弟子倒想領教一番。”
楚雲微微搖頭,輕聲道:“此人舉止穩健,精氣內蘊,諒來亦非庸手,龔寧,你去協助赤騎追風駱森,有在下應付此人。”
劍鈴子龔寧冷冷的瞪了那五旬老者一眼,身形倏然倒射而出,在空中一個大翻身,猛然掠向正與赤騎追風等人混殺一處的莽狼會各人而至。
楚雲向前行了三步,一笑道:“朋友高姓大名?”
那五旬老者的面孔,在陰影中掠過一陣獰厲之色,雙肩微斜,已彷彿一片落葉般飄出四尺,語聲有如金鐵互擊:“小子,你詢老夫之名,只怕聲望不夠。”
這老人嘴唇之間,滿口牙齒閃射著熠熠銀光,宛似鑲嵌著無數柄細小的利刃!
楚雲驀然狂笑一聲道:“老朋友,昔年揚名青海,‘寂孤叟’韋大和的名聲好不響亮,哪知閣下卻與九輪君子古凡分庭抗禮起來了,嗯,韋大俠,莽狼會的天下,你幾時分得半壁江山的?”
這五旬老人面色微變,有些溫怒,又有些驚異,大聲道:“好個後生小子,既識老夫之名,想來亦非泛泛之輩,卻為何不敢報出萬兒?”
楚雲說得不錯,這頭戴方中的五旬老人,果乃當年橫行青海,獨霸一方的寂孤叟韋大和!
這寂孤叟韋大和,在青海武林道中,可數得上是前數把交椅的人物,武功超絕無倫,心性卻更是歹毒,在青海橫行了二十餘年,雙手不知染上多少血腥,而其性格之孤僻暴戾,更屬江湖少有,“寂孤叟”之名,足可當之無愧!
楚雲雙手一負,清雅的道:“韋大和,在下尚是初次見你,不過,尊駕這口鋼齒卻是獨有標記,聞名久矣,老朋友,青海不是很好玩麼?怎的混水混到中原來了?”
寂孤叟韋大和生冷的哼了一聲,目光向四周一瞥,厲色道:“小子住口!嘿嘿,便憑你這孤陋寡聞之徒,諒亦不知老夫與九輪君子往昔的一段莫逆之情,古兄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