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南山一儒面孔上浮起一層深刻的驚悸與震盪之色,仿若在喃喃自語:
“如果我記憶力沒有錯,如果我眼睛沒有花的話,那麼,我又看見了五十二年前那使我驚心動魄的一幕,是的,就是這一招,就是這一招將威震塞北的‘十六飛鴻’車舉擊斃,使我的師父面無人色,使我才七歲便能將這件事深刻心版——”
冷竹雙煞面面相覷,隱約感到一絲駭然……
南山一儒驀而雙目大睜,急切的道:
“小夥子,你可識得‘無畏金雕’武血難?”
說到後面,這位江湖上名蜚一時的黑道高手,語聲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無畏金雕”這四個字宛如天際突起的閃電迅雷,冷竹雙煞亦倏而感到一陣暈炫,全身亦不由自背心冒起絲絲寒氣。
“無畏金雕”武血難的名號,像是蒼空中光芒萬丈的太陽,是那麼炙熱,那麼輝耀卻又如此眩神奪魄,他的智慧,武功,毅力,使他成為近百年來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奇才,沒有人能超過他,更沒有人能頂替他,他那些煊赫一時的風雲往事,件件都是一個“人”的力量幾乎做不到的,而他卻都那麼完滿的成功了,雖然,這些早已是五十多年以前的殘跡,雖然,這位吒叱一生的雄主已消冥於世,但是,他的名號卻仍能使後輩的江湖豪士聞而色變,懾伏有加!
風目女黎嬙年紀不大,對這位昔日的武聖卻不甚了了,她迷惑的大睜著那雙俏麗的眼睛,溜呀溜的瞧著各人發怔。
楚雲神色有些莫名的激動,周身血液加速循流,他並不知道這位武林絕才多少往事,甚至在以前亦是十分陌生,但是,在此刻,他卻覺得有一股異常的情感在交流,有一陣超然而超空間的聲音在向他呼喚,好似……好似這位“無畏金雕”正站在他面前慈祥的微笑,好似他們的內心早已交匯為一,好似他們彼此間,已認識很久,很久了……
南山一儒恐懼的望著楚雲澄清而蘊育著極度幻彩的雙瞳,強笑道:
“小夥子,請告訴老夫,武前輩你認得麼?”
他一連問了三遍,楚雲始悚然醒悟,奇異的呢喃道:
“是的,我或者認得他,雖然我們沒有見過面,但是,我們已親切的以心聲交談過很久了……假如那位島上的神秘老人便是他的話……”
南山一儒聞言之下,茫然無言,冷竹雙煞則垂手沉思,四周、俱是一片靜寂。
忽而,一聲低沉的呻吟響自竹林,黎嬙的清脆語聲隨起道:
“啊,幹嗎我們都呆了?別忘了還有謝虎仍然躺在地下哪,哼,他正是被這……人打傷了。”
冷竹雙煞宛如大夢初醒,急忙趨前探視,楚雲則朗朗一笑道:
“謝謝你,這次你沒有叫在下‘傻小子’。”
黎嬙小嘴一撅,白了楚雲一眼,恨恨的道:
“誰和你講話,我不理你。”
南山一儒緩緩抬起頭來,沉聲道:
“黎姑娘,是否還需要將此人截留?”
冷竹雙煞在林邊同聲叫道:
“自然不能將他放過,適才幾乎讓這小子唬了一記,媽巴子的,他憑什麼會識得‘無畏金雕’?就憑年齡也不夠呀,老楊,你別被他那一下不知何處偷來的怪招嚇暈了,天下哪有這種巧事?”
南山一儒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
“不管這年輕人是否識得武老前輩,但適才他使出的那一招,卻走然是武老前輩昔日曾經展露過而又絕傳了五十多年的奇技,這一招我記得太深刻了,到死了也不會忘記。”
楚雲灑脫的一笑,道:
“各位,在下相信你們的苦頭也吃得差不多了,吾等彼此之間既然並無深仇大怨,在下之意,不如就此拉倒,否則,嗯,各位心裡有數,不論在下一身陋技是偷來抑是搶來的,單憑各位是攔阻不住的。”
冷竹雙煞勃然怒吼:“好小子,簡直欺人太甚,老夫與你拼了!”
南山一儒亦自色變道:
“小夥子,休要得了便宜賣乖,老夫吾等若畏懼於你,豈不是倒活回去了?”
楚雲清澈的目光一飄,灑然道:
“三位若有興致,在下必然捨命奉陪,不過,在下奉勸三位,能下臺時還是早些下臺的好!”
冷竹雙煞及南山一儒怒火頓熾,紛紛移步上前,蓄勢以待,空氣在剎那間又緊張起來!
忽然,風目女黎嬙踏上一步,輕柔的道:
“算了,三位叔叔,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