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只不過是從一段塵緣中抽身躍入了另一條年歲的荒流罷了……
他註定不能夠獲得安寧靜好,便也註定了在這條荒流中,深陷池淵。
從那之後,才是真真正正的初涉所謂紅塵吧。他已明白,作為手下敗將的他,連同那十三個世家弟子被帶至雪域,只有斂眉低首接下作為被武林正道所不齒的殺手的結果。在整日昏暗不見天光的地宮,不斷的修習武學,歷練劍法,從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將自己化作一柄利器,儘可能學習一切置人於死地的招式,為了什麼……心念至此,永遠都是大片的空白。
不止的廝殺比試中,也只有那個綠衫女子的音容可以給予他最大的慰藉吧……每一場殺手之間的比試上,她總是靜立在執掌武學的梵塵身側,不言不語的看著即墨髮出的一招一式。在那個眼神的靜默注視下,他似乎回到了曾年在行雲山莊的日子,那種不服輸的桀驁心性再次滲透了四肢百骸,灌注在了劍身之中,促使他一次一次揮劍阻絕對手的攻擊。
然而一心求勝,終於還是敗下了一場。對手的一刀險些將右腕切斷,狹長而見骨的傷口不斷淌著血,他拖著流雲劍一步一步挪動著麻木的雙腿,腕上淌下的血順著手指蜿蜒流淌,填塞了流雲劍上刻出的細密的花紋。
揚手在劍上塗上一層雪,夜晚的雪域,天色極暗,凍風時作,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