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算得上師妃暄除開慈航靜齋的諸多師叔師伯以外最熟悉的人了,五年前陰後祝玉妍帶著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上慈航靜齋之時,師妃暄與婠婠相識。
沒有同樣都是絕代風華,超出同輩的女子之間惺惺相惜,有得僅僅只不過是一場約戰而已!對於婠婠的主動出現,師妃暄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此對於師妃暄來說,抑或對於婠婠來說,這種相見即決戰的見面方式並不陌生,實際上兩位豔冠當代的絕代佳人可能早在腦海之中已經不知道圍繞著這種相見方式思忖了不知多少次,還了多少幕場景了。
師妃暄望著眼前這位風姿卓約的女子,腦海之中亦回想著五年之前與慈航靜齋相見得那位如美玉精雕細刻而成的小女孩,回憶著那雙精靈古怪,似集聚著巴蜀一地全部靈氣而氤氳而生眼眸,終於兩幅面容緩緩融合在了一起。
“婠婠姑娘可是已經決定在此時此地與妃暄動手分出勝負了?”師妃暄眼睛寧靜清澈,宛如午後香茗,優雅閒適,靜靜望著屹立在石階之上,巨大的山門佛像之下的婠婠。
婠婠輕輕抬了抬頭,非常仔細認真的梳理著她那頭烏黑亮麗,飄逸如雲的齊肩長髮,仔細梳理了一番,而後緩緩在長髮末梢幫上了一個淡紅色的精緻拉環,口中卻也在梳理長髮之時回應了師妃暄的言語,語氣之中帶上了三分嬌媚三分玩味的意味:“此地雖為大相國寺,但卻隸屬於小林寺,可謂算得上佛門聖地小林寺的俗世道場,若妃暄妹妹答應姐姐在此地決戰,姐姐當然樂意之至。但如若妃暄妹妹心存顧忌,憂慮此戰勝負,我們易地而戰亦非不可?總之這一切就聽妃暄妹妹的安排,如何?”
這段話語句句都含禮讓之意,然而實際之上,又那裡有什麼禮讓之意呢?在字裡行間之間師妃暄可是聽出了話語之中的步步緊逼之意,其中目的可不就是讓自己騎虎難下,不得不戰嗎?
婠婠這番綿裡藏針的言語倘若對別人或許百個之中有九十九都已經中計了,然而師妃暄卻是性子淡泊,神色清明,對於綰綰言語中的勝負之論,謙遜之中充斥傲氣的言語卻也僅僅一笑置之而已,輕聲回應道:“佛門戒殺,此地為佛門聖地,妃暄自不願壞了佛門之寧靜!若婠婠姑娘非要論武計較,不如我們易地而戰,至於時間地點,婠婠姑娘自可與妃暄商議而再作出定論。”
綰綰似笑非笑望著眼前這位正道俊傑,輕聲調侃道:“哦,那按照妃暄妹妹你的意思,倘若我們再易地而戰,倘若時間地點不對妹妹的心意,那妃暄妹妹又將拒絕姐姐的挑戰呢?那既然如此,不若請妃暄妹妹擬定好時間地點,姐姐前去赴約決鬥即刻,如何?”
言語之中嘲諷意味愈加濃重,師妃暄面上神色自若,平聲靜氣開口說道:“即使婠婠姑娘都如此言語,那妃暄就卻之不恭了!今日與此時此地的確不適合與婠婠姑娘決鬥,因此還希望婠婠姑娘暫時請回吧,改日若妃暄擬定好事情自然會轉告婠婠姑娘,如何?”
你前進一步,我便退一步。你若再前進一步,我亦還可以退一步。此時此刻的師妃暄還並未到山窮水盡之地步,在不明白婠婠此時前來的目的之下,師妃暄選擇步步後退,風輕雲淡,對於眼前這位魔門傑出傳人的任何諷刺性言語都直接入耳而過,不轉於心。
世間有大境界者許具備兩個方面:“一,雖千萬人吾往矣;二,審時度勢能忍常人所能不忍繼而以圖後計。”前者雖不知師妃暄如何,但在後者這一方面在婠婠看來,師妃暄卻可以算得上滿分。
望著師妃暄,婠婠眼眸中流露著濃濃的讚賞神色,不以外物而動搖己心之寧靜,這豈不算得上一位絕佳對手嗎?“師妃暄啊師妃暄,你果真不愧是慈航靜齋千百年以來最有機會將《劍典》修煉至劍心通明之境界的人物。”婠婠心中面上並不掩飾對師妃暄的讚賞神色,但那雙好看的桃花眸中一閃而過一抹森冷的殺機。
在婠婠看來,當今世上如此冷靜理智而有機智果斷的人物若非出自於魔門,那都算得上一個不確定性因素!而此人出自於慈航靜齋,那便是敵非友,既然如此那便儘早除去之。
“好,既然妃暄妹妹都如此說了,那姐姐即使不願意也要答應了!不過在這決戰之前,姐姐不知曉在慈航靜齋苦修的妃暄妹妹是否有資格做姐姐的對手呢?”玉容靜若止水,綰綰抑制住心中的殺伐之意,笑吟吟說道。
聽此,師妃暄輕聲一嘆,今日即使可以躲過決戰,但互相試探卻應當是必不可少了,否則還真難請這位以姐姐自稱的婠婠姑娘離開。
師妃暄雙手合攏,拱手施禮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婠婠姑娘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