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曬太陽的人,竟然哭了。
一個修士在哭,無聲的流淚,這是堪比修士被殺還要震驚。
至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修士,這般無聲的流淚,雖然沒有任何哭泣之聲,卻更令人揪心,似乎感到了他內心的悲涼、無奈、辛酸。
“他哭了?”太陰星君的聲音非常低。
“嗯!”金焰無聲的點頭。
“為什麼?”
“也許想起了悲傷的往事,辛酸的經歷,委屈的東西吧。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他的心沒有向任何人完全開放。”金焰淡淡地說,“他也許是因禍得福,也許一輩子再也走不出去,能在金丹後期就觸控到道的本質,去思索元嬰修士都難以搞清得時間與空間,他在思考自己的道是什麼,什麼是永恆。”
太陰星君倒吸一口氣,良久才說一句:“進入覺悟,這是難得的怪才,希望他能醒來。”
“會醒來的,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許他醒來之時,心境已臻至化神。如果有一枚九轉金丹的話,他可立刻晉升化神。”金焰微微嘆息,“可他這次受到的刺激很大,很大,這是他的軟肋所在,我擔心。”
“你不幫一把?”
“我幫不了。”金焰坦言。
兩人說到這裡,微微嘆息後,相繼消失在五火九蓮燈中。
成雲帆在甦醒,身上那灰濛濛的光芒在漸漸消失,他似乎想明白了自己追求的是什麼,自己的道又是什麼。
那是一種可感而不可言的東西。
一切本心而來,心雖空間、時間而變,心若不變道就成空,心隨道變,方位永恆,這世上永恆的東西唯有一種,那就是變,因變而變者,方為道,方為永恆。
昊天在變,唐南風在變,他也在變,一切都在變。
如果他不變的話,道就遠離,唯有因變而變,才能固守心中大道。
他們變了就變了,這世間萬事萬物,得之是幸,不得亦是一種幸。放下了,就循著道了。
成雲帆暮然醒來,喃喃自語道:“我隨我心,修行道上,隨機應變,大道得成,以不變應萬變,這就是道的兩種境界。”
如此深奧的話說出的時候,一個聲音自虛空響起:“小弟,你一個人躲在這裡,在悟道嗎?”
成雲帆聽聲,淡然地看向虛空道:“是你?”
“是我!”
虛空中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男修顯身,一步步往成雲帆走過來,在數丈外站定,看向成雲帆的目光有些訝異。
“昊天宮的宮主,昊天前輩。”成雲帆語氣淡然,既不施禮,也不恭敬,說的就像是說一個古人罷了。
“小弟,你?”昊天有些遲疑起來。
“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成雲帆繼續淡淡的說,“自此,我們兩清了,你可以走了!”
“小弟!”昊天一時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有些著急地喊道。
“你在元皇陵見到的那個小弟,已經死了,而你那個死去的小弟在元皇陵見到的元皇昊天也已經死了,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成雲帆淡淡地說,“昊天前輩,請了!”
說著不管不顧昊天,背對他而坐,去看那海浪,去聽那風聲。
“你失去他了,永遠的。”金焰的聲音在昊天的神識中傳出。
“為什麼?”昊天大吃一驚,不解問道。
“他的心很小,他的情很真。”金焰淡然說,“你的道和他不同,你喜歡鮮衣怒馬眾人捧,他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個人,或者是,一雙人。”
“他吃醋了?”昊陽不經意笑起來。
“你把這理解為紅塵俗世的吃醋?”金焰皺眉,淡然道,“你錯了,錯的離譜,你太小看他了。”
“好,我會證明給他看,我是最好的那個。”昊天丟下這句話,徑自而去。
第340章 施恩不圖報 事了拂袖去
良久,成雲帆才問出一句:“他走了?”
那一直在偷偷偷看、偷聽這一幕的那個邋遢修士以為是問他,剛想開口卻覺得不妥,遂繼續靜靜等待。
“是的,走了!”金焰的聲音老實響起。
“走了好,既然已經變了,不走有什麼趣呢?”成雲帆淡淡起身,朝著海里走去,走了幾步,在海水上站定,憑風而吹,嗅道了帶著鹹腥味、夾雜著血腥味的海風,良久才會骨頭說,“偷看了那麼久,還不過來?”
這一次,那修士確信是說他,遂起身,踏步想著成雲帆走來,恭敬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