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自棄的情緒讓自己餓死。可那飯實在是難以下嚥,每每吃下一點都會吐出更多。即便如此,訾槿也是咬著牙,能讓自己吃多少就多少。
入夜,訾槿趴在桌子上手腳蜷縮一團,不停地哆嗦著。已經有兩天了,自己不但昏昏沉沉時冷時熱,而且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了。自打那小燈中的煤油用完了以後,這陰森無比的素染宮便連一點光亮都沒有。訾槿早已分不出日夜了,只有每當聽到窗外蟋蟀的“吱吱”叫聲後,她才知道已經夜裡了。快熬不住了,若再這麼下去,最多幾日自己也就熬不住了。
訾槿拼命地抱住自己的手腳想暖和暖和,怎奈何雙手太短了,總有包不住的地方。她不住地發著抖,腦中已是混沌一片,有種莫名的幻覺,似是有人在叫自己。
訾槿努力地睜開雙眸,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她看不清來人是誰,但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焦急和心疼。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很熟悉,似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便認識了,訾槿對著那人影,努力地擠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安樂王撲過身去,一把將蜷縮在桌上的訾槿抱住。他的慘白慘白的臉上,佈滿了痛楚,那心痛欲絕的模樣,彷彿是被人一刀扎進了心窩裡,欲死不能。他將那虛弱不堪的人緊緊地摟在懷中,死死地摟在懷中,恨不得嵌入血肉。
訾槿感覺一股溫熱之氣,迷離地一笑,隨即朝那溫熱中靠了靠,手緊緊地將那熱源摟住。
安樂王抱起懷中的人,踏窗而去,那本該妖嬈的桃花眸中已被冷厲肅殺之色佔據,那臉上說不出的徹骨恨意和殺意,彷彿要將周身的一切凍結。似是感到了抱住自己的人那深切的殺意,半昏迷中的訾槿皺了皺眉頭,滿是不安地蹭了蹭那人的胸口。
垂眸間,安樂王那滿眸的冷意已被痛意所取代,一種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