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通靈如水晶,迷離像夜色。
訾槿一驚,眯著眼打量著這男子,除去那詭異的翡翠色的眼眸,這個分明便是跟隨自己四年的喜寶:“呵……看來,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見男子踱步到訾槿面前,撩起衣襬施了個宮禮:“喜寶給主子請安。”
訾槿冷著臉,看也未看喜寶一眼:“還有別的嗎?若無其他事,訾槿便先告辭了。”
老嫗淡淡地斂去了笑容,平靜地坐在椅子上:“說說吧,你主子身上都被下了什麼?”
寶羨立即正襟站了起來,為難地看了訾槿一眼:“主子被長期下的藥共三種,第一種便是魚落給主子長期吃的抑生散;第二種該是在辰國時被人下了寐魂惜魄,惜魄雖能保住主子的性命,但若同寐魂同時用的話,只怕那人會瘋癲致狂,更甚者四覺全失,生不如死……相傳寐魂最大的作用是奪取魂魄,想來那人卻不想害主子性命,所以將萬金不換的惜魄提前給主子服下了……只是那人卻不知主子自小身體贏弱,訾將軍不知用了多少名貴藥材,才保得主子性命……那時魚落雖日日喂主子吃抑生散,但是那日日的藥材卻是大量名貴的補藥……若喜寶看得不錯的話,主子此時已沒了味覺,而且聽覺也已出現了問題……”
訾槿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是三種嗎?還有一種藥呢?”
“還有一種,該是近期的,名曰月蝕,此藥並不威脅性命……每十五日發作一次,若無暫時的解藥,人便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喜寶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訾槿眸中一片冷冽:“想來這月蝕該是喜寶的功勞吧?”
“喜寶也是為主子著想。”喜寶垂著頭懦懦地說道。
訾槿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悠然品茗的老嫗:“別人許是不知道,喜寶自四年前便一直跟隨於我,想來該是知道,我自幼習毒,這小小的月蝕,我未必會把它放在眼中。”
喜寶將頭垂得更低:“喜寶五歲習毒,師從毒仙木然子……在太平軒時,主子那時所習的毒典,均是出自喜寶之手。”
“你這個!……吃裡爬外的狗奴才!”訾槿猛然轉過臉,目光如毒刃一般射向喜寶。
喜寶抬眸看了訾槿一眼:“主子曾說過,喜寶並非生下了便是奴才,喜寶和所有人一樣……”
“那時你是個人!如今你卻是條狗!連奴才兩個字都不配!”訾槿怒視喜寶厲聲道。
喜寶愣愣地看著訾槿,良久後眼底滿滿的怨毒:“主子按一下胸下第二肋。”
訾槿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喜寶所說的地方,霎時白了臉,死死地咬住唇才沒有疼叫出聲,眸中怒火漫延:“你們到底想如何!”
老嫗微微一笑:“槿兒真是越來越像以前了……”
“什麼以前現在!我就是我!不是以前也不是現在,說!你們怎麼才肯給我解藥!”訾槿怒聲喝道。
老嫗拿起茶盞搖了搖頭:“如此城府,卻是相差甚遠。”
喜寶退到了老嫗的身後,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訾槿站在原地看著那狼狽為奸的主僕二人,良久後,莞爾一笑,踱步走到老嫗的對面,端正地坐了下來:“婆婆想讓我做什麼,不妨礙直說。”
老嫗放下手中的茶盞,嘴角難掩的笑意:“婆婆要你,做婆婆的孫女。”
訾槿佯裝驚訝地說道:“噢?那訾槿能有什麼好處?”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老嫗眸含精光,輕聲問道。
“報仇?訾槿並不想報仇,他們和婆婆一樣,也只是執著前塵的可憐人罷了。訾槿若就此消失,什麼前塵舊事也就隨風湮滅了。更何況,他們個個位高權重,憑訾槿一己之力,根本無從下手……”
“你甘願就此消失嗎?你以前一心一意地對待他們,他們又是如何對你的?當初他們又是如何處心積慮地奪你納藍江山的……”
“什麼叫奪我納藍江山……訾槿乃月國英遠王第三女,並非什麼納藍族人!”訾槿目視老嫗,聲音之中,不帶半點溫度。
老嫗的笑容異樣的慈祥:“好,不說以前,如今婆婆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只需一切聽從憑婆婆的安排,你以前所受之屈辱,婆婆全部給你討回來。”
訾槿冷笑一聲:“我若不依婆婆呢?”
“那婆婆便保你活不過十日,且是死得悽慘異常。”老嫗柔聲說道。
訾槿眯著眼看了老嫗一會,含笑地搖了搖頭:“訾槿以為婆婆不會也不敢,婆婆一心想恢復納藍江山,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