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紗的絕色女子煙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地趴在船沿上,看著細風微波。
她身邊的青衣少年,面板微黑身材瘦弱,平凡的臉上只有雙眸靈動出神,那少年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畫舫。
西樂嘴角沁著淺淺的笑,支起身來望著遠處的幾座華麗的畫舫:“小啞巴,今晚就歇在此地可好?”
訾槿無趣地耷拉著腦袋:說也奇怪,那嗜睡的毛病來得怪異,去得也奇怪,似乎一覺下來已是精神百倍。
訾槿深信是西樂耗費內力救了自己,但問起西樂,西樂卻如何也不承認,只說喝藥喝好的。自那日起訾槿又開始了苦命的喝藥生涯,喝藥便喝藥,訾槿本就習慣了,誰知西樂的一句話差點把訾槿悔死“誰讓你當初呈一時之快,將聚魂玉還於了他?活該今日受苦。”早知道那聚魂玉如此厲害,當初打死也不會一時意氣將它摘除了。
“小槿槿在想何事?”西樂見訾槿良久未答覆自己,斜著身子靠在訾槿身上,附耳問道。
訾槿回過神時發現船已靠岸,驚訝地看向西樂:辰國、大長、公主、這隻需半個月的路程你老人家快走了兩個月了。眼看都夏初了,照你這樣趕路法,明年也到不了辰國啊。
西樂微微笑道:“天色已晚,今日我們就停駐在這繁榮的淮陰河畔,本宮帶你去見見世面。”
訾槿打量著四周來往的船隻,岸邊繁華的建築,略顯心動:去吧,自己又是被通緝之身,萬一被抓住,指不定十八般刑具一一伺候,不去吧,何時還能公費遊一次這水上皇城?
“小槿槿可知這淮陰河畔乃三國最重要的交通紐帶,此處的繁榮比月國京城猶甚,很多風景與奢侈連月國的京城都望塵莫及,若不見見淮陰三樓一絕,也算是人生一大憾事……”
“屬下求主子收回成命!”錦御一頭飄逸滑順的黑髮,身形修長挺拔,只是五官過於的平凡,本該年少輕狂的年紀,而眉宇之間的老成之色已是遮蓋不住。
西樂的話被人生生地打斷,自是不悅。她美目一挑,斜了一眼跪於身下錦御,道:“你是主子?還是本宮是主子?”
錦御垂下頭,眉頭緊鎖地道:“主子,如今京城已送來第三封急召,主子一直繞遠走水路,如若再不趕路,怕是月底也到不了京城了。”
“錦御!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本分!”西樂沉聲怒道,話畢後,拽了一把看戲看得正起勁的訾槿,下了船。
訾槿讚許地看向錦御:老虎嘴上敢拔毛,人物啊人物。
錦御斂下眼眸,不再辯駁,起身默默跟在二人的身後。
西樂見錦御跟了上來,立即停下身來,冷聲道:“你不必跟隨,在此等候便可。”口氣生硬,不容妥協。
錦御猛然抬眸卻對上了西樂凌厲的美目,無奈之餘轉身回了船上。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往來的人群或匆忙或悠閒。此處的建築風格不一,既有江南的典雅極致也有北方的大家風範。路上行人偶會因西樂的美貌而側目,卻無失禮之人。
訾槿潛意識地慢上西樂一步,跟在其身後,漫步於淮陰城的大街之上,一路下來竟未遇上半個地痞流氓,城內繁榮真真比月國皇城更甚。
“此地屬於月國領地,但因是最靠南的三國交界處,固然此地曾龍蛇混雜烏煙瘴氣。五年前江湖組織納明樓似是一夜崛起般,將城內六成的買賣收與麾下。五年的時間,納明樓主將此處治理得堪比各國京城……這座小樓便是淮陰城的三樓之一。”西樂眼眸流轉嘴角含笑,停在一座古樸精緻的小樓外。
訾槿抬頭望去,門匾之上四個大字“金玉滿樓”,轉了兩個圈,將小樓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兩個來回:破木頭拼造的兩層小破房,也叫金玉滿樓?那要是青磚堆成的樓該叫什麼?鑽石鑲滿樓?
西樂看出了訾槿的鄙夷,側目一笑,拉起訾槿正欲走進,卻被守在邊上的人擋住。
“此地已被我家主子包下,煩勞兩位再找別的地方。”守門人一個作揖,恭敬地說道。
西樂眉頭輕皺,仿若未聽到那人說話一般,頭都未抬下,拉著訾槿直接走進。
門人見西樂如此目中無人,惱怒之色盡顯,正欲發作之時。
訾槿卻快那人一步,緊緊地抓住了西樂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傷勢未好,此地仍屬月國境地,低調、低調啊。的fc
西樂緩緩地回頭,朝那門人妖嬈一笑,門人微微一怔。西樂抬手一指彈過,門人卻是定在了原地。西樂頭也未回地,進了“金玉滿樓”。
訾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