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到自己的妻子為了爭寵要害死自己未來的孩子,他又是怎樣想的呢?他如此的不可一世,如此的驕傲,如此的跋扈,到最後還不是要為了皇位迎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只是寵了點,疼了點,周圍的人已是看不得,容不得了。太子……也不過是皇宮之中最尊貴的可憐蟲而已。
訾槿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君凜的背,君凜的身子輕輕顫動著,彷彿一隻受傷的小獸。他把頭更貼近了訾槿的脖頸,彷彿要吸取更多的溫暖。
訾槿不禁對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年,多了一份憐惜。她輕輕蹭蹭了君凜的臉,摸著他那烏黑的長髮。
君凜猛地顫抖了一下,緊緊地抱住了訾槿,發出一聲受傷的嗚咽:“為何?為何他們都不願拿真心待我?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太子,只是太子。他們表面恭敬順從,卻在背後時時算計於我,這是為何?為何?!到底是為何?”
君凜一雙鳳眸狂亂不已,他迷茫地搖著訾槿,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訾槿憐惜地望著君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比任何人都還可憐的孩子。
君凜瞳孔緊緊地縮了一下,猛地放開訾槿:“本宮不需要你的可憐!本宮是太子,所有的一切都將是本宮的,本宮何需你這個啞巴來可憐!”
君凜話畢頭,猛地起身,頭也不回跌跌撞撞地朝前庭走去。
訾槿苦笑地搖了搖頭,何必?明明如此地痛恨太子這頭銜卻要強迫自己把本宮掛在嘴邊,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的ab
宮,這地方,殺人永遠不沾血。它用金碧輝煌和滔天權勢來引出你心底的罪惡,一步錯,再沒有回頭的資本和資格。若君凜真願捨棄了太子的名分,他還能逃得過嗎?誰又會真的放過他呢?
訾槿發了會呆,起身苦笑著搖搖了頭,才朝前庭走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前庭之中,君凜面色正常,一派若無其事地坐在主位之上,方才的事在他的臉上再找不到半分痕跡。太子妃與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坐於他的身側。
訾槿本想找個靠後的位子坐下的,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空位,唯獨前排的君赤邊上空了一個位子。
君赤目光不定似是尋找著什麼,待看到訾槿後,淺笑著朝她朝了朝手。
訾槿頭一低背一駝,百般不願地坐到君赤的身邊,朝對面的君安抱歉地笑了笑。
君安舉起手中的酒盞回給她一個微笑。
“跑到那裡去了?瞧這一身的雜草,我讓喜寶找了許久,怎未找到你?”君赤拿掉訾槿頭上的雜草,並拉正其有些散亂的衣襟,輕聲地說道。
訾槿心虛地朝君凜望去,只見君凜凌厲地掃了訾槿一眼。
訾槿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連忙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著君赤遞給的點心,趁君凜不察之時,細細地打量著坐在君凜身邊的陌生女子。
女子不似太子妃那樣白皙水嫩,也算五官精緻可人,在現代也算健康型的美女,尤其那雙靈動的大眼像是會說話一般,讓這女子的氣質活潑中帶有精緻。
不得不承認,豬頭太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但能不能在深宮之中保住這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女子,就要看豬頭自己的能耐了。
按豬頭太子這囂張跋扈霸道的性格,如若真的保不住自己的心愛之人,會出現怎樣的嚴重的後果,光想想也害怕不已啊。
“槿,別喝,這酒雖然似水果般香甜,卻後勁十足。”君赤見訾槿無意識般的一杯杯喝著桌上的酒,擔憂地說道。的95
訾槿不屑瞥了君赤一眼:這也叫酒?想當年大學時期,天天跟著那群無良女們喝五十八度的二鍋頭,也從未真正的醉過,這酒還能讓自己喝醉不成?不說自己才喝個五六杯,就是喝上一斤,還不照樣屹立不倒。
訾槿不耐地望著周圍的眾人吟詩做對,開宴會就該找女伶一群或男伶若干讓他們陪著,最不及也要找美女跳豔舞、脫衣服,讓這群酸到不能再酸的人,在這作起詩來真是大煞風景。
君赤似是察出了訾槿的不耐,溫聲哄道:“我為你彈奏一曲可好?”
訾槿轉過臉來,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忙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君赤怔怔地笑了一下,毫不遲疑地走上臺去,隨身的太監早將他的翎玉琴準備妥當。
琴絃輕撥,第一聲如珠玉落入了金盤之中,清脆得奪人魂魄。十指微動,一時間那琴音,似被清泉洗過,山水清音,幽深靜至,憔悴了一地的浮雲落花,燭火迷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