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EXCEL報表操作,你怎麼樣?”
“我不會。”他搖搖頭說。
“不會,那估計沒希望了,你怎麼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幹了,今天下午辭工。”
“到底怎麼了?”
“我剛才差點被衝壓機壓到頭!”他說到這裡,嘴唇都在發抖。
我也愣了一下,如果真的被壓到,必死無疑。
這個是什麼概念呢,我打個簡單的比方:公路上的殺手車排行榜第一名,就是泥頭車,這種車噸位大,視覺盲點多,極易壓死人。
雖說它噸位大,但是最多不過五六十噸,而生產線的衝壓機噸位都在二千噸以上。
剩下的我不多說了,可以想像一下壓到頭的後果。
我嘆了一口氣:奶奶的,賺錢都是拿命換的。
兩天之後,就是二月二。
二月二這天,我與葉子暄都非常注意周圍的情況,因為範偉那天晚上說的,二月二,會出事。
上午,我與葉子暄正在做報表,突然從車間傳來了驚叫,接著就為圍了一群人,生產線當時就停了。
我與葉子暄走了過去。
這條線是生產發動機蓋的。
一條線上一般會有五臺左右的衝壓機,兩名工人抬鋼板,扔進衝壓機的沖模之中,然後按下開關,咣噹一聲,鋼板正了發動機蓋雛形,然後接著再把發生機蓋送進下一個衝壓機,繼續衝壓。
我們走過去時,當時就愣住了,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一個工人兄弟的腦袋直接進了衝壓模具中!當時紅的白的,從衝壓機中流了出來然。
如果說噁心,或許已經來不及噁心了,原因就是那個身體竟然還動了兩下,沒錯,動了兩下,然後就倒在地上,血從脖子中噴出,油與血混合在了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二月二,真的會出事?
第五十八節:鬼遮眼
車間走廊與衝壓機下面的油並非是汽油,柴油,煤油這些可燃油,而是一種透明的防鏽油,味道很奇怪,說不上來,總之沒有汽油,柴油,煤油這些油的味道好聞。
這種味道再加上血腥味,有種頭暈與噁心的感覺,但是吐不出來,更加難受。
一條線上就有五臺衝壓機,總有有五條線,就是二十五臺。
這些大型衝壓機械就像變形金剛站在人們面前一般,不同的是,變形金剛有生命,而它們沒生命。
或者把它們叫做鋼鐵怪獸更合適,隨著“咣噹”一悶響聲,衝壓機吃進一張鋼板,吐出一個產品。
這張鋼板便從沒有生命走向了“有”生命。
但是當把人吃進去時,活人,瞬間就變成了死人。
它們沒有體溫,更不會同情,只是重複著衝壓的動作,哪怕把人衝成肉醬,它們也不會留出一滴眼淚。
這個現場已經不是用恐怖,或者血腥與噁心來形容了,而是隻能用冷:冰冷的機器,冰冷的屍體,與其他不知道所措的工人兄弟。
那無頭人躺倒在地,又抽搐兩下,圍觀的人不禁又後退了幾步,接著便徹底失去生命。
看著他抽搐,我還在想,他是不是想叫好疼?但是沒有頭,沒有嘴巴,舌頭與嗓子,他再也叫不出來。
無頭人是不用救了,這種情況,傻子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救活。
操作這臺衝壓機的人,崗位名稱叫做機臺長。
機臺長的直屬領導就是這條線的領班。
隊伍當中有一個人此時臉色蒼白,不斷地用手擦著汗,不用想,他就是機臺長。
緊接著,領班走了過來,看到無頭人之後,當時就來到機臺長面前,一把掌扇了過去:“草你媽的血逼!你媽逼的長眼睛是用出氣的嗎,我讓當機臺長,是讓你壓鋼板,不是讓你壓腦袋!我這領班不用幹了,我也被你害死了!”
機臺長雖然又是被打又是被罵的,但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領班罵過之後,也六神無主,嘴裡不斷地說著:“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有幾穿著便裝的人從車間走過,參觀生產。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
還有一個是那天被我扶的那個老頭,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姑娘。
他們停在了這具屍體旁,那個眼鏡中年男馬上拿出手機:“吳工,速從辦公室到生產車間來,看看你的安全生產在哪裡!”
領班看了看中年人與那老頭,還有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