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也找到了一件寶貝,正好大家猜謎玩,度過我最後一個單身之夜。」
婚禮在第二天晚上進行。
整場婚禮只有三個人——新郎、新娘和證婚人。
這是場古怪的婚禮。因為除了那個『找新娘』的活動,他們不知道��族的婚禮還有什麼儀式,只好按照漢族平常的婚禮模樣隨便弄了一下。
紅色的布和桌子上還算豐盛的飲食是阮瞻從村寨里弄來的,新郎和證婚人還是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只有新娘打扮了一下,薄施脂粉,穿著阿百雅禁親手縫製、飽含著她的巫力和殘留意念的嫁衣和繡鞋。
「你故意讓我著迷的是不是?」萬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夏,見她粉嘟嘟一張臉,眼睛亮晶晶的。紅唇嬌豔欲滴,「沒想到你這丫頭打扮一下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廢話,我本來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而且就算是假的,也是我第一次體會嫁人的感覺。當然要重視一點。」
「千萬別說話!」萬里向後退了一步,「你一說話,馬上露餡兒,兇巴巴的,徹底破壞形象!阿瞻,你說呢?」
「證明她是小夏沒錯。」阮瞻難得的微笑,「還證明她沒有被附體,也沒被人換走!」
他不是沒看到小夏美麗嬌柔的樣子,可是他不去再看第二眼。那不僅害得他的心『砰砰』的亂跳,還讓他的心遭受著妒忌的錐刺。
這是他一手操辦的假婚禮,只是個陷阱而已,可眼看著她站到別的男人身邊,挽著別的男人的手,嫵媚的笑著,還是有點受不了的感覺,即使那個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不認為自己會愛上這樣幼稚的女人,因此並沒有約束、提醒自己的心,可當她冒冒失失、橫衝直撞的闖入他的心靈最深處的時候,連他自己也驚惶失措,什麼抵抗也來不及了。
他不知道愛她什麼,善良?正直?熱情?純真?糊塗?可她就是讓他的心為她而融化。
「也對。」萬里打斷阮瞻的心緒,「她如果溫柔又羞怯,我還有點不適應哪,看來男人真是賤骨頭!」
阮瞻才想說什麼,心中忽然有了點不同的感覺。這讓他全身的汗毛全豎了起來,並不是怕,而是興奮和警惕。
此時他們是在八角樓的三樓,不過竹床他們已經拆了,卻把祭壇抬了上來,除了四周準備的婚禮用品,就只是在祭壇上擺了一尊從村長家裡請來的萬物神像。
神像是烏漆漆的木頭雕刻的,方方正正的,乍一看去,像是一塊盾牌。
「我們開始吧,天氣變了。」阮瞻不動聲色的向萬里使了個眼色。
萬里瞭然,拉著小夏的手站到祭壇前,感覺小夏的手有些微顫,用力握了一下,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讓小夏緊張的情緒稍減。
「要不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那一套?」萬里輕鬆的說,向外望了一眼。
窗外,天色已經全黑了。天空中沒有月光,只呈現出一種渾濁的紅褐色,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彷佛天地都被擠小了,只剩下這片綠色海洋一樣的死寂樹林。而這個八角樓,就是這無邊無際的波濤中唯一的孤島。
「不用那麼儀式化了,只要兩個人相愛就好。」阮瞻說著向後退了幾步,站到提前計算好地方位上。一面可以觀察到四面的窗子,一面正對著大門。
他才站好,一陣風就吹了起來。
這風來得怪異且突然,沒有風向,好像是從四面八方來的,並且帶著與舒適的夏夜微風不同的感覺,呼吸一樣時斷時續、時強時弱,有時像有人在耳邊呵氣一樣,有時卻強烈到吹得地面上灰塵和落葉、雜草滴溜溜亂轉。
「用得著那麼大場面嘛,還龍行生雨、虎行生風的。」萬里輕斥了一句。
阮瞻做了噤聲的姿勢。隨手畫了個符咒在半空中,小夏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來人走得穩當而且謹慎,好像不想讓人發覺,不過他的腳步聲在小夏的耳朵裡聽來則非常清晰。她知道那是阮瞻的顯聲符造成的,那種符據說可以讓微小的聲音數倍擴大,至於擴大多少要看畫符人的靈力有多大。今天白天做準備的時候,還是她幫著阮瞻把符灰灑在了樓下。
吱呀——
竹梯發出了被壓的呻吟,顯然那人已經透過一樓的房間,走上樓梯了!
小夏伸手進斜挎在肩頭的蠟染小布包裡,把阮瞻交給她的東西緊緊握住,緊張得心臟要跳出喉嚨了,連大氣也不敢出。再看看她對面的萬里和側面的阮瞻,一個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