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大叫著……突然……另外一種奇怪的聲音,只有他能聽到的古怪聲音阻斷了他第二次嘯音。當初,在吳嵐殺那些大樂醫的時候,他一共用了三聲。
三聲嘯音,觸發別人內心糾葛的痴纏,每個人都有痴纏不開的事情,這些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尷尬,難受,糾結,苦痛的記憶,隱藏在每個人的內心,最最深處的地方,那些東西,就像一塊表面上看上去已經結痂的傷口。
那傷口,不管過去多少年,開啟那道痂,裡面依舊流膿流血。
實驗獸的嘯音,是頂級負面值的一種極致,當這種極致達到最大值,那麼它會成為樂醫的剋星。
這就是有風為什麼需要實驗獸的秘密,他們要的就是徹底的,不計後果的毀滅,沒有什麼所謂的新世界,沒有什麼,所謂的合作,纓然從制定這個計劃開始,就沒想著和融心有什麼融合的念頭,他要結束這一切,結束他,還有他,曾經的琴聞音的苦難的一生。
那歌……是無聲的歌……歌聲來自世界上最後一隻人魚。
月光緩緩的張嘴,他在攻擊,無聲的攻擊,魚悅從來沒看到過如此憤怒的月光,他上半身的衣服全部碎成無數片,那些藍色的頭髮猶如對面的他一般,也轉換成一種武器,它不倒立,也沒有寒光,但是,它在延長著,猶如無數條藍色的曲蛇,那些曲蛇迅速的蔓延過去,纏繞住了他。
現在的月光,就像一位披著看不見盔甲的戰士,他的眼睛裡剩下的只有敵人,這麼強大的敵人,令他內心難以描述的興奮,人魚……何嘗不是獸。
無論我們叫什麼……屬於什麼種類……歸附哪一科……我們都屬於食物鏈……都是獸。
魚悅瞪大了眼睛,他叫喊著,阻止著,他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他見過月光用這種方式絞殺過海里最兇猛的魚類,那些重達幾噸重,甚至幾十噸的怪物,最多五秒,月光會用他特有的辦法,把那些魚類化解成不到一寸見方的碎塊。
“不……月光,不要殺他,求你,求你,他是小豆……他只是個孩子……月光!”魚悅大喊著,但是他很快發現,小豆並不像那些海里的怪物一般脆弱,他的身體以奇怪的角度不停的扭曲著,不停的以不可能的角度跳躍著,甚至……他還令月光受了傷。
一些鮮血緩緩從人魚的鎖骨上流淌下來,人魚的血液是藍色的,天藍色……
兩位不再屬於食物鏈的“人”對視著,隨時要吞噬對方。
“不……”
魚悅不敢相信,他第一次見到月光的鮮血,如果不是他那一聲阻止,小豆也不會傷了月光,剎那間,魚悅混亂了,心被狠狠的抓著,一張無形的網兜轉著他,扭曲著那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
他必須要做一些什麼,不管什麼,隨便什麼,任何事,任何的物……
琴聞人慢慢的在街區上行走著,突然他停下腳步,轉回身:“咦?”
一陣奇特的音樂,緩慢的從小巷的空間,慢慢的,慢慢的流淌出來。
“樂之空?真正的空……不,我不相信,不……”
那是一首歌,以前從來沒聽到過的歌曲,琴聞人,慢慢轉過頭,順著聲音,一步一步的走回魚家。
此刻,魚悅家的上空,飛起一個巨大的五米左右大的巨大的,很神奇的猶如肥皂泡一樣的東西。
“樂之空……真正的空……不……我不敢相信……”另外一條街作為旁觀者的纓然,緊緊的盯著那個空中的泡泡,那個泡泡他見過。
在媽媽的洗衣盆裡,孩子們簇擁著那些泡泡玩耍,記得爸爸說,他會用音樂演奏出世界上最美麗的“樂之空”,那是屬於琴家人的一點點小溫馨,琴家的小幸福。
樂醫的最高境界,真空境界。琴聞人沒有做到,琴聞音也沒有做到,因他們沒有做到百分百的去愛,百分百的去守護。
“原來……是這樣的。”纓然突然喃喃自語,不遠處,他的哥哥,露著奇怪的笑看著他。
魚家上空,那首奇怪的歌,依舊在飄著……沒有根的飄……
那是一首童謠,聲音若古,卻又夾雜了現代樂曲的特點,這首曲調,出奇的沒有以前樂曲中的特殊老套子,沒有醫器,沒有樂器,它甚至曲譜都沒有。
泡泡中的魚悅拿著從地上拾起的湯勺,輕輕敲擊著面前的三個殘存的完整的杯子,整個樂曲完全脫離了過去所有在場人聽到的流派,這歌,屬於魚悅自己。曲子裡的不足之處,是竟然用了魚悅那依舊有問題的嗓音唱了出來,魚悅不是歌唱家,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