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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迫的包四海
沒有人天生就是氣宇軒昂、傲視群雄、渾身都帶了王侯氣勢的,你的社會地位,你所擁有的知識,你口袋裡的錢財會聚整合這些所謂的氣勢。包四海面前就坐著五位這樣擁有不同的,強大氣勢的人。
許多年以後,包四海回憶起這頓艱難的晚餐仍舊會打個寒戰,真的是太可怕了。他被撲面而來的巨大凌厲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於是,他想用手裡的湯匙在地毯上挖個可容身的洞把自己埋起來。
包四海不認為這裡是家,雖然他的家庭觀念並不強,但是這裡是酒店,所謂在家吃的第一頓飯,也是酒店送來的客房服務餐。沒人主動和他說話,事實上是,這個家的所有的人,都不是那種輕易就開口的人。
包四海坐在長餐桌的最後,依舊縮著。他覺得,自己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掉入兇貓家園的可憐小耗子,甚至他有種,即使坐在這麼華美的地方用餐,他依舊被欺負了一般的感覺。這些人就是來欺負他的,就是來欺壓他的,他幻想著,自己就是面前餐桌上的那條可憐的清蒸魚,這些人把刀叉敲打得叮噹作響。等一會酒飽飯足之後,魚吃完了,就會換他躺倒在那個盤子裡,被面前這五位黑麵神,外加身後那隻惡魔吃得渣都不留一粒。
他一直沉默著,從進了這個家,就再也沒敢說話了。
魚悅、田葛、蕭克羌、羅寬還有劉君都坐在那裡陪著吃飯,餐桌很沉默安靜。榔頭沒有吃,他被魚悅說了幾句有些不開心,所以他穿著酒店配送的鬆鬆的藍色睡褲,裸露著上半身的可怕疤痕,嘴巴里叼著半根香菸坐在包四海身後的那張沙發上。
“吃!”魚悅拿餐具幫包四海夾了許多菜餚,包四海沒抬頭,他看著碗裡的那些食物,懼怕的感覺從心底一層一層地洶湧上來。
魚悅不會哄人,從來沒哄過,蕭克羌的心眼不屑對包四海用,田葛根本不看這個不相干的人,至於羅寬和劉君,他們軍人的那股子殺氣,根本不用特意去表現,一舉一動遮掩不住地隨便就露了出來。
包四海拼命地扒拉著飯,脊樑被身後那雙凶神惡煞一般的眼睛盯得冒了大片雞皮疙瘩。
蕭克羌看下左右:“榔頭,香菸不能飽肚子。”
榔頭看著縮成一團的包四海,眉頭皺成結,他想衝過去,狠狠地毆打一下這個小崽子。沒其他的原因,他就是想打他,從來沒有人能這樣勾起他的暴虐慾望。他真的生氣啊,就是以前家裡最最下三濫的混子,都比這小子有男人味。
“吃!”魚悅盯著包四海面前的食物被吃完,他再次幫他加滿,也許這是他能表達的唯一方式了。
“吃啊?大男人吃個飯,也這麼娘娘腔?”榔頭突然一聲大喝,包四海成功地被嚇到了,他猛地站立起來,嘴巴里咬了半嘴白飯,他茫然地看下週圍,覺得這是一個噩夢,於是他猛地嗝了一下,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大家跑過去。魚悅狠狠地瞪著榔頭,榔頭也嚇了一跳,無辜地雙手高舉:“我……什麼也沒做啊?”
“昏過去了,被嚇的!”田葛哭笑不得地站起來,這樣都可以被嚇到。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這個人也屬於奇人了。
魚悅無語,彎腰抱起包四海,這孩子比他預想到的要輕得多,忽地一下,魚悅就抱起來了:“好輕!”魚悅驚訝地看下大家。榔頭奇怪:“不會吧,我看架子挺大的,給我。”於是榔頭接過了可憐的小雞雛。
“啊。最多五十斤!”榔頭驚歎。
“不會吧?”劉君接了過去。
“怎麼也就七十斤上下,真的很輕,十六歲,這樣的身高,這樣的體重,恩,不合格。”劉君搖頭。
“這裡不是帝國徵兵處。給我。”
可憐的包四海要是清醒,一定會再次嚇得昏死過去的,他可憐的小雞雛一樣的身體,被這屋子裡的人輪著抱了一圈。
“送他去休息吧,一場好的睡眠,對他有好處。”魚悅抱著包四海進臥室。
“他還沒洗澡吧?這小子都臭了。”榔頭再次不合時宜地開口,得到其他人的集體怒視。
大約一個小時後,魚悅他們面前坐了兩位先生,一位營養師,一位兒童心理學家。不知道蕭克羌怎麼把他們弄來的,這兩位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社會精英分子,都戴了一副一看上去就非常有知識的眼鏡——至少榔頭是這樣認為的。
“各位先生,你們應該找少年心理學家,這個我不拿手,這孩子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