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官領兩位去正堂雅間入席吧。”
城主這一番話說出來頓時讓在場的人震驚的目瞪口呆。一城之主,在這裡幾乎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居然如此客氣地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說話,而且,這少女還剛剛跟他兒子鬧過矛盾,實在是不得不令人費解。
連花千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忍不住偷偷轉過頭,扯扯瑾瑜的袖子,苦兮兮地問:“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先跑吧?要是被發現我們就是冒充的,就死定了——”
瑾瑜輕輕拍拍她的手,無比從容鎮定地說:“城主大人不必費心張羅,我們二人只是路過沁水城,隨興遊覽一番而已。今日偏逢城主壽宴,是我二人多有打擾,城主事物繁忙,可自行招待其他客人。我二人隨意便好。”
沁水城城主雖然看不見說話人的表情,但是卻能明顯地感覺得到他的疏離和不願意被打擾的拒絕。當下很識趣地答應道:“是、是,既然如此,下官就先請各位同僚親友入席,您請隨意,有任何吩咐,儘管交代就好。”他笑著一拱手,將院中圍觀的眾人往宴客廳裡邀請。雖然很多人都好奇這兩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的身份,但是都很明智地暫時緘口,彼此應承著離開。
花千陌終於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一個城主,在瑾瑜面前還自稱‘下官’,估計整個沁水城也找不出這樣身份的人,可笑她還一直以為他是去哪個達官顯貴家偷來的請柬!周圍的其他客人都走了,只有不遠處的兩個城主府的小廝候在那裡等他們差遣。花千陌放下盤子,從袖子裡拿出個手帕擦拭剛才吃點心蘸上手指的油跡和殘渣,裝似隨口地問:“瑾瑜,你……家在哪裡?”
想想也真夠大條的。兩年多前,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只當是個遊戲一樣,邂逅一個路人,縱然彼此心存一份美好,卻沒有可以續接著的必要;兩年後忽然間再見,她已是心存躲避,卻不想,陰差陽錯地,還是遇到了一起,更沒想到,那樣的一份告白,還是會讓自己砰然心動,有點鴕鳥心理的花大小姐沒有想過以後兩人更深的交往發展,卻也沒有拒絕,總是會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卻也隱隱有那麼一點不確定的僥倖和自私。而現在,似乎都不可避免地浮出水面了。瑾瑜知道她簡單的背景,就是個商人富賈家的女兒而已,可是她卻僅僅知道,他叫瑾瑜,家……在異鄉,其他的一無所知,哦,不,她還見過他那張妖冶極致的臉,僅此而已。
瑾瑜莞爾一笑,“當年我想告訴你的時候,你不是說‘難得幸遇知音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麼?怎麼現在想知道?”
花千陌一撇嘴角,當時忽悠騙了他的‘青崖’古琴,自然不會傻傻地自報家門——雖然,他後來一查問還是知道了。
“切~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就行。”花千陌一甩手說道。
瑾瑜輕輕抓住她的手,低頭靠近她耳側,清泉般的聲音又泛起霧氣一樣,說道:“等今晚空暇了,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花千陌撓撓發癢的耳際,躲開,看看不遠處站著的人,點頭笑道:“好。我們再去其他地方逛逛,不能白來一趟。”說完又開心地蹦蹦跳跳,到處瞅著熱鬧、好看的地方往前湊。瑾瑜笑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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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舞樂
第四十六章
來回把花園都看遍了,順著迴廊,繞過假山,穿過水榭,前方一處樹木掩映的院子裡傳來陣陣喝彩聲。花千陌耳際一動,“走,我們去那裡看看!”拉起瑾瑜往院子裡走。
進了院子,放眼一看,原來這裡的各處屋舍建築別具匠心,屋舍連成一片,彼此之間以屏風、珠簾、錦布、綢紗、湘妃竹等物相間隔,朝院中的一面卻是敞開的,廊簷寬敞,垂掛著各色的燈盞明珠飾物,院中搭著數尺高的戲臺,臺上錦帳綵綢,鮮明華麗,幾個戲子正咿咿呀呀地唱著《朝仙君》等喜慶的曲目,兩邊伶人樂師一大片,吹拉彈奏;廊簷院舍下的人邊吃邊聊邊欣賞戲曲,好不熱鬧!原來,這就是城主所說的‘正宴’啊!果然值得一看。
花千陌四處欣賞著,看見城主周晉就坐在居中的廊簷院舍下,一桌子的人說說笑笑的。周晉其實也發現剛進來的這兩個人了,但是,瑾瑜悄悄打了個手勢,不欲有人打擾,他便只好裝做看不見,仍是鼓樂喧鬧,四處賓客推杯換盞,熙熙攘攘。花千陌和瑾瑜在旁邊隨便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側著頭瞎看熱鬧。其實,花千陌對這些戲曲是真的不感興趣——完全聽不懂唱的什麼,還不如直接拿指令碼來看詞鮮明些,好好的一句話,拆成八段,拉成長條,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