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嫩的一片,嘴角也要透出幾絲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楊書記的外甥女究竟是位見過世面的人,落落大方,一雙會說話、能唱歌似的眼睛在民政幹事的身上瞄來掃去,真像要把人的魂魄都攝去似的。黎滿庚從來沒有被女同志波光閃閃的眼睛這樣“掃描”過,常常臉紅耳赤,笨手笨腳,低下腦殼去數凳子腳、桌子腳。
總共就這麼在一張飯桌上吃了四頓飯,彼此只曉得個“小黎”、“小李”。第三天,楊書記送走外甥女後,就笑眯眯地問:“怎麼樣?嗯?怎麼樣?”黎滿庚頭腦不靈活,反應不過來,不知所問:“楊書記,什麼事?什麼‘怎麼樣’?”真是對牛彈琴!一個二十好幾的復員軍人,這麼蠢,這麼混賬。明明剛送走了一位花兒朵兒的人兒,他卻張大嘴巴來反問舅老爺“什麼‘怎麼樣”’?
當晚,區委書記找民政幹事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這在楊民高來講,已經是夠屈尊賞光的了。要是換了別的青年幹部,早就把“五糧液”、“瀘州老窖”孝敬上來了,洗臉水、洗腳水都打不贏了。楊民高書記以舅老兼月老的身分,還以頂頭上司的權威身分,不由分說地把兩個年輕人的政治前程、小家庭生活安排,詳細地佈置了一番。也許是出於一種領導者的習慣,他就像在佈置、分派下屬幹部去完成某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