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之後,郝澄便繞過喬木走進了大門。江孟真隨即放下車簾,命車婦將馬車調轉方向,從宅院的側門進去。
郝澄換了一身衣服,見江孟真進來,第一反應便問:“在外頭吃過東西沒有?”
江孟真看了一眼外頭的天,外頭雖然因為下雨,有些灰濛濛的,但天還很亮,在這個時節,應當是未到申時:“沒吃過,怎麼突然這麼問?”
郝澄便捧出尚且的熱氣騰騰的烤地瓜來,眼睛亮晶晶的表功:“那你回來的正好了,我在外頭碰上這個,特地給你留了一份。你吃不吃?”
她擔心江孟真回來的晚,一路上都擱在懷裡捂著,畢竟烤地瓜這種東西,一旦放冷了就不好吃。
江孟真看了一眼被郝澄換下來的衣服,果然上面還散發著香噴噴的烤地瓜的味。他點了點頭,唇角微彎:“自然是要吃的。”
郝澄拉他坐了下來,從油紙袋裡取了一個烤地瓜出來。她剛買的時候還很燙,一路走過來,地瓜的熱度散發出去,溫度剛剛好。
明州城這邊大概是十月份收穫地瓜,百姓將地瓜儲存在地窖裡頭,作為過冬的糧食,有多的才會上街烤了來賣。
郝澄將地瓜烤得幹而焦的表皮剝下,露出裡頭金黃色的芯:“我一直很喜歡吃這個的,可惜先前冬天的時候不怎麼出來,現在這種月份很少能見到賣了。”
把地瓜的皮剝下來一般,郝澄的指尖也全黑了。她用溫水淨了手,然後握住地瓜外頭的油紙袋,舉著它遞到江孟真跟前。
後者順著她的意低下頭來咬了一口,只一小口,看起來斯文又秀氣。
郝澄瞧著他,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問道;“好不好吃?”
江孟真點點頭:“很甜。”
郝澄便笑起來,眼睛眯成一彎弦月:“我就說,看那大娘的手藝很不錯。”
她在江孟真咬過的地方直接吃了一大口,那種甜香糯軟的味道立馬盈滿了整個口腔。
等到香噴噴的烤地瓜被咀嚼之後吞下肚,郝澄才滿意地發出一聲喟嘆:“真好吃,我都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手藝的烤地瓜了。”
這還是她到異世以來頭一回吃這個,前世街上賣的烤地瓜因為原料的緣故,聞起來雖然很香,但滋味就沒有那麼美妙了。
江孟真看她的樣子微微笑起來,先前他還為兩個人年齡差而心塞,不過這個時候卻釋懷了。妻主小些也無妨,他的性子本就不適合那些年長沉重的女子,郝澄這樣大事沉著穩重,小事活潑些的最好不過了。
心上人就在身邊,用情意綿綿的眼神瞧著你。江孟真也暫時拋卻大家公子該有的矜持,和郝澄你一口我一口地分掉了那兩隻份量不小的地瓜。
當然基本上是郝澄一大口,他一小口。等到吃食被分食殆盡,郝澄已經開始捂住微微鼓起來的肚子喊撐。
江孟真吩咐自己帶過來的下人給郝澄煮了一壺消食的茶,又用手在她的肚子上力道輕柔地揉了揉,方道:“你今日出去,見著喬家的人了,是吧?”
郝澄被他的手揉得舒服得直哼哼,聽到江孟真問,想也不想便應到:“我出來的時候碰到喬榆,不過他暈倒了,我就讓王陽把他送到隔壁了。方才碰到了喬木,然後後來的事情,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感情她一開始就瞧見了自己,江孟真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決定對那段時間的事情避而不談。
但喬家的事情還是要說的:“我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喬木既然要害你,那也不能就讓她這麼逍遙。”
郝澄沉默了一會,道:“我不能原諒她,但那毒既然不是她下的,我還是希望能夠保住她的這條性命。別的事情,你既然有分寸,就自己做主,不用過問於我,我不是很想聽她們家的事情了。”
江孟真本來還想問那句“那喬榆呢?”,既然郝澄不想提,他自然不會再多此一舉,徒增兩個人之間的不快。
提到喬木的事情,郝澄又想起來另外兩件事:“補考的事情設在什麼時候,不早些補考的話,我總覺得內心不安。”
江孟真答道:“就定下後天,你考完了,把卷子送過去,會混在其他考生試卷中一同批改。”
郝澄這才鬆下一口氣,又追問道:“那方餘呢,她的事情要怎麼辦?”她這次出去還去打聽了方餘的訊息。方餘似乎是平安回到家中了,而且也證明她是被汙衊的。
不過方餘似乎沒有她這麼好的運氣,因為牽扯過多,明州城省考的負責官員把事情處理得很低調。郝澄當時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