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
說到這裡,他忽然發現同伴沒了聲音,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訝道:“你怎麼了,看什麼啊?呵呵,難道你見鬼了……”
一陣寒意襲來,把他的話給逼了回去。遠處的黑暗彷彿得到了生命,在夜色中突然濃烈。那一種看不見卻感覺得出的冰冷,在這秋夜裡緩緩前行。
黑暗就象那溫柔的女子,又似忠心的部屬,簇擁著那屬於黑暗世界的男子,無聲地前行,逼退了光明,佔據了屬於自己的空間。
夏爾蒙走到士兵的面前,靜靜站住。
明月高懸,光輝滿天。
這裡卻只剩下了黑暗。
兩個士兵同時覺得口裡有些發苦,口有些幹,同時還覺得怎麼人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會那麼大。
夏爾蒙看了看木屋,聽著裡面非人的聲音,道:“你們回去吧,這裡我來看著。”
士兵甲訕訕一笑,正要說什麼,卻發現手被人拉了一下。偷偷一看,是他的同伴。兩人對望一眼,都看見對方發白的面色。
兩個士兵離開了,走過身邊的時候,帶著崇敬與畏懼。
夏爾蒙用士兵留下的鑰匙開啟了房門,走了進去。
那巨大的鐵籠擺在屋子的正中央。
屋內的牆上有一盞昏暗的燈,隨著房門開啟,搖曳不定,從後邊把夏爾蒙的身影投向了整間屋子,向著那半獸人籠罩而去。
半獸人的呼吸逐漸急促,戒備的站起身,用一雙紅眼(半獸人的最大特徵是眼珠是紅色的)盯著這個黑袍男子。
夏爾蒙走到鐵籠前,凝視著這個被囚禁的人。
他的眼裡依舊存在著憤怒,然而現在更多的是迷惑和擔心。也許,即使是被所有的人類唾棄的野蠻民族,也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思想。
夏爾蒙目光下移,只見那鐵籠上又加了新鎖,而且多加了整整三把。他低低的苦笑一聲,用左手移近目標,微閉雙眼,在暗黑法杖的柔和白光照耀下,他輕喝一聲,那些鎖應聲而落。
看著黑袍男子隨後退去,年輕的半獸人並沒有迫不及待地衝出鐵籠。他甚至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走了出來。如同日間一般,他舒張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就緊盯著這個他所見過的最強大的人類。
暗黑法師也在觀察著這個半獸人,在仔細看了幾次後,夏爾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半獸人沒有回答,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懂得人類語言的半獸人本就不多。
夏爾蒙冷冷的看了看他,用手指了指屋外,道:“你走吧。”說完,他轉身就走。
就在他快走出門口時,那個半獸人居然用很流利的大陸通用語道:“你叫我去哪?”
夏爾矇頭也不回,只道:“回到你同伴那裡去。”
“我回不去的。”那半獸人一改暴躁形象,在他那龐大的軀體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平靜中帶著心死的感覺,“我一離開這裡,只要不是被關在籠子裡,就會被你們人類圍歐至死。”
然後,他還笑了笑,用他的紅眼睛看著夏爾蒙,道:“對吧?”
夏爾蒙一皺眉,回頭又看了看這個半獸人,良久,道:“你隨我來。”
深夜寂靜的大街上,只有不時經過的哨兵。當他們見到了他們的首領時臉色都有些發白,而在看見那魁梧的半獸人居然跟在黑袍男子的身後而且身上沒有任何禁錮時,每個人都不自覺的讓開了道。
半獸人看著前方的這個奇異男子,從身後看去,他還沒到自己的肩膀,甚至於看上去還沒有普通人類強壯。然而,在這具軀體中,竟含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強大到他的同類也感到畏懼。
夏爾蒙帶著半獸人來到城邊,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帶著他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值班計程車兵都吃了一驚。
夏爾蒙吩咐了幾句,讓士兵們讓開了一段城牆,是他和半獸人獨處。
登上城牆,玉山城外那平原上的風迎面吹來。半獸人貪婪的吸氣,久久不願撥出。
夏爾蒙手指北方,道:“往這裡北走三百里,就可以到達半獸人荒原。我會吩咐手下放行,你趁夜色快走。至於你離開之後命運如何,就看你的運氣了!”
半獸人看著他,突然道:“你和別人不一樣。”
夏爾蒙淡淡道:“你想的太多了。還是快回去你同伴那兒,過你的好日子吧。”
半獸人冷冷一笑,道:“好日子?你以為我們過的是什麼好日子?每天醒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