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
青草看了茜草一眼,應聲去了。
周淵喝了一口湯,輕輕的對茜草說:“說吧。”
茜草輕輕的說:“回公主殿下,今天京城裡來了兩撥人,中午有人從京城裡傳來訊息,絳草接了,奴婢不知道是什麼訊息。接著她就和青草撇開眾人說了好一陣子話。”
周淵點頭道:“是了,午間用膳時,是素草與銀草服侍的。”
茜草又道:“黃昏時,奴婢又見京城來人了,與廚娘說了好一陣子話。因為那時青草姐姐和絳草姐姐都在服侍公主殿下用膳,因此一時不能知道這訊息。想是什麼要緊的訊息,不然這廚娘不會這樣無禮。”
周淵道:“從明日開始,你大約也不用再盯著京城來的人了。”
茜草連忙跪下:“公主殿下,是奴婢做得不好麼?”
周淵淡淡一笑:“你起來,不必驚慌,本宮猜想,這應該是最後一個從京城來報信的人了。”
茜草卻不敢起來,周淵扶了她起來,又道:“你暫且下去吧。”
茜草驚疑不定,退了下去。過了一會,驛丞來了,周淵也沒什麼可說,無非讚賞他接待周到,又給了賞錢,便打發他下去了。
不一會,絳草和青草進來服侍周淵卸了晚妝。周淵看絳草雙眼紅腫,一望而知是哭過,便故意不提,只叫吹滅了蠟燭歇息。人已坐進了帳子,瞥眼只見青草不停的在用手指戳著絳草,絳草推開青草,又似乎十分為難,一側身,眼淚如掉線的珠子,啪啪的落下,有一滴落在燭火上,燭火茲的一聲,輕輕一搖。青草又趕上來要給周淵掖被角,走到床前,再也忍耐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絳草驚呆了,臉上的淚珠也忘記擦去。周淵聞聲掀開帳子,問道:“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絳草趕上來說:“回公主,並沒有什麼。”說著拼命拉青草起來。青草卻哭向她說道:“姐姐,如今還有什麼辦法,不如求了公主吧。”說著將絳草的手一拉,絳草也跟著跪了下來。
周淵問道:“到底什麼事情?”
絳草扳著青草的肩膀,要用手捂住青草的嘴,青草卻極靈敏的躲開了。一面躲一面叫道:“求公主救救絳草的娘吧。”此話一出,絳草再也無力阻止青草,只伏地痛哭。
周淵冷冷的說道:“你們終於來求我了麼?”
兩人聞言大驚,齊齊抬起頭來。
周淵道:“絳草,你母親就是蕭雅婧,本宮早就知道了。本宮一直在等你親口告訴,想不到還是要等到這個時候。”
絳草呆呆的道:“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你母親親口告訴我,她女兒是在兩年前的秋天去了南朝的。我記得那時境安公主在南朝大婚,那麼她的女兒當是皇上送給公主的陪嫁侍女。陪嫁的侍女有二十個,宦官二十個,如今都來服侍本宮了。蕭雅婧被帶走的那天早晨,曾指認那餘下的十八人,然而她草草一看,便說其中並沒有她的女兒。一個思女情切,不惜冒死罪逃出邊城的母親,在指認女兒的時候,應當仔仔細細的看上幾遍,方能死心。不是麼?因此我知道,她的女兒當在你們兩個之中,是無疑了。想想那一夜我不在房中,你們兩個當有足夠的時間與蕭雅婧相認。還有,向來是絳草你為本宮梳妝,那一日卻換了青草。我就覺得奇怪。後來本宮也想明白了,原來絳草便是蕭雅婧的女兒,絳草你那天是在為母親梳妝,不是麼?”
絳草黯然道:“是。”說著泣不成聲。
周淵接著說:“你裝作不認識她,甚至眼睜睜看著她被禁衛軍帶走。你不想讓本宮知道,你是蕭雅婧的親生女兒,這是為何?”
絳草低頭道:“奴婢不能說。”
周淵點點頭,說道:“你的確不能說。然而你不說,本宮也知道。”
“公主……”
“皇上為何要在境安公主去了南朝之後,將你母親發配邊城,你知道麼?”
“奴……奴婢……不知……”
周淵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說也罷。你不說,本宮說給你聽,請你為我映證。”
絳草與青草伏地,不作一聲。
周淵繼續說道:“你母親之所以被流放,一是因為你母親知道寶鏡公主當年乃是絕食自盡而死,這事連境安公主都不知道,然而,皇上卻是知道的,因此他將你母親趕出京城,流放邊境。然而他流放了你母親,卻用了你,原令人好生不解。但是我終於想起來,原來你母親曾親口告訴我這個原因。”
青草與絳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