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綿延幾十年的諾言,她不禁心裡一甜。
“於香香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他坦白解釋。
“不是你的?怎麼會?”她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可以以我的性命發誓。”瑾元認真地舉起手,“於香香如果懷的是我的骨肉,就讓我……”他眨了眨眼,“永遠失去你。”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打了他一下,“這算什麼誓言?”
“最誠懇的誓言。”他微笑的再度擁住她,“在我心中,沒有任何事比失去你更讓我恐懼。”
馬車已回到王府門前,雁融遲疑著沒有下車,瑾元先下車站在車門口對她笑著,“是不好意思回來,還是故作矜持,要我抱你下車?”
“沒一句正經。”她咬著唇,心中也的確矛盾。
當初那樣義無反顧地出走,不知道王府內有多少人知曉了這件事,要她如今若無其事地再走入這道門,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她的心結,又豈是瑾元幾句話就可以輕易化解掉的?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伸出手,正要將車門完全推開,忽然聽到府內管家跑出來對瑾元叫道:“王爺,於姑娘走了。”
於香香她也玩失蹤?雁融大為訝異。
“於姑娘走時留話,請王爺到清音樓一趟,說有些事情要和王爺坦言相告。”
她看到瑾元也在皺眉,於是開口道:“既然她找你,你就去一趟吧。只有你們兩個人真的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們的事也才能定下來。”
他苦笑著嘆氣,“怎麼原本簡單的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好吧,我先去看看她,但你要答應我,乖乖地在府裡等我,不許再玩失蹤了。”
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瑾元立刻叫人牽來一匹馬,趕去清音樓。
雁融提起裙襬正要下車,那管家迎到車前,笑著躬身道:“王妃,您終於回來了,滿府上下都在等您,老夫人念著您好久。”
“有勞大家……”她邊說著邊要下車,但管家緊接著又道——
“剛剛陛下派人來,說如果王妃回府了,能否先入宮一趟,他有要事要和王妃談。”
皇上也有事找她?她微怔,會是什麼事?
上次兩人在街邊的偶遇總讓她覺得怪怪的,就好像皇上一直在自己的左右監視,她“自休”離府的事對他來說應該不是秘密,但他卻算準了自己會回來,還要她入宮去……
她想了很久,決定先去一趟,將身子向後一退,關上車門說:“去皇宮。”
瑾元走上清音樓,這熟悉的路他曾經走過無數次,只是這一次的心情卻與以往大不相同。於香香莫名其妙忽然離府,要人傳話說的那句“坦言相告”到底指的是什麼?這個女人,他還能相信嗎?
推開房門,於香香是在屋內,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場的還有瑾榮。
“怎麼你們兩人在一起?”瑾元有些訝異。
走進房門,習慣性地在自己慣躺的那張軟楊坐下,雙目炯炯地看著她,“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
她競忽然筆直跪了下去,低首道:“請王爺恕罪,香香有負王爺。”
瑾元更是訝異,他望著她,聲音一沉,“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之前你的種種謊言了?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輕聲道:“孩子的爹已經死了。”
瑾榮在旁邊插話道:“就是那日在清音樓服毒自殺的人,他原本是樓裡的一個廚子。”
瑾元瞪著她,不知道是怒還是笑,“這麼說來,你是因為和他私通,懷了他的骨肉,又怕我震怒,所以才殺了他,又謊稱這孩子是我的?”
“並非如此。”於香香囁嚅著,“他……孩子的父親是個生性膽小的人,知道我懷了他的骨肉後,嚇得就要捲鋪蓋逃胞,我怒斥了他一頓,結果他居然一時想不開,在屋子中服了毒。唉……我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會遇到這個劫難,我本來是想和王爺坦白的,但是……”她看了眼瑾榮,“但是三王爺來這裡調查的時候卻不讓我說出這件事來,只是謊稱是有賊人溜進清音樓盜取東西,以免給王爺丟了面子。”
瑾元眯起眼,斜睨著瑾榮,“只怕你還不僅是為了照顧我的面子吧?別再瞞我,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很想看到那封遺詔。你是想在我到來之後,發現有賊人,而主動取出遺詔給你看,對不對?”
瑾榮臉色古怪,“大哥,你不給我看遺詔,是怕我看了造反嗎?不過你現在就是不給我看,我也無所謂了,因為遺詔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