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錯就罰屁屁針一個。”
“哦。”
“現在幾點了?”
“七點。”
“靠,這人瘋了。”
“你們倆都是瘋子。”她打了個哈欠,“不跟你說了,我要再去睡會……”
“聽說你見到金剛了?”
“你怎麼知道?”她睜開眼睛,混沌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好奇和兩分無邪。
“你還讓他懷了孕,這也是你自己說的。”
“移花接木……老公你真BT,不理你了。”
她轉過身去扭了扭屁股(表示再見),走出了浴室。
電話就像一根繩子,牽扯著我昏沉的腦袋,卻再沒有了動靜。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的樓宇電話響了起來,一串噼裡啪啦的拖鞋聲跑到大門邊,不一會,翎子在下面喊了起來:
“出浴吧——婁教授來了。”
“婁凡,你這頭瘋子!”
我伸了個懶腰,胳膊差點僵住。吼了那一嗓子,意識倒是清醒了很多,匆忙起身擦乾身體,披上件藍色的漢式深衣,跑到帶平臺的那間小客廳裡。
這是一間比傳統更傳統的客廳,兩邊牆上各有一個半高的漢式核桃木大書櫥,書櫥前面各有一張帶雕花闌干的紅松實木臥榻,臥榻上各有一張黑色彩漆飾面的漢式憑案。客廳南牆有個大雅口,玻璃推拉門外面就是永遠令我心曠神怡的那方屋頂平臺。平臺東西兩側是紅花碧草的花壇,左邊那株葫蘆的藤蔓沿著棚架向東攀爬過去,將書房和另一間臥室的窗戶隱匿在繁茂的枝葉下,沙沙的雨聲聽得異常真切。此時西邊的石榴樹下,那張舒適的竹椅早已渾身溼透,成為深沉的棕紅色,旁邊圓形的小石桌上水花飛濺,讓人看了身上癢癢的,好像雨水不是落在桌面上,而是落在了心裡。
不久大門洞開,翎子尖叫起來:
“天哪,還以為進賊了!”
“你見過這麼偉岸的賊?”一個沙啞的嗓音說。接著又是轟隆一聲,防盜門重重地撞在門框上。“你看你,眼紅的跟兔子似的,昨晚又貪玩兒了吧?”
“抄了半宿稿子……”
“唉,作家老婆。”
“作為獎勵,又看了半宿電視。”
“你倒不虧待自己……誒,我拖鞋呢?”
“衣帽間第三層,左邊那雙。您老就不能長點記性?”
“……手裡的活兒停一下,先喂腦袋。”
“還是老三樣。什麼時候能改改伙食啊?”
“女人就得多吃肉,一天倆驢肉火燒,還用天天禍害那張臉?”
“你倒是肉食愛好者,也沒見多俊朗啊。”
“白吃還這麼多廢話……找人出氣去,那小子呢?”
“去吧,樓上泡澡呢。”
“太頹廢了,嚴重譴責他。”
踏步咚咚地響了起來,一個寬大的身影升到樓梯上方。這傢伙身高185厘米,骨瘦如柴,溼漉漉的頭髮下面是張藏不住半點表情的刀螂臉,兩隻眼睛好象箍在彈簧上,在一副黑邊眼鏡後面滾來滾去,毫無一個大學教授、學科領頭人那種應有的持重。從浴室出來徑直進了書房,接著是裡面那間小臥室,轉了兩圈,又從門口探出腦袋,才發現我靠在客廳的門邊,已經注視了他很久了。
“靠,給我裝神弄鬼,挺好玩是不?”
“就您這螞蚱眼,”我忍住笑說,“鬼到了跟前兒也視若無睹吧?”
“那就對了,鬼神見了我都得繞著走。”
作者題外話:你保證投票支援,我保證轟動世界。
斯皮爾伯格在奧運會羞辱我們,《山海經公園》就要把《侏羅紀公園》徹底埋葬! 。。
03
他把三個溫熱的紙袋抵在我胸口上,轉身進了客廳,登上西邊的臥榻,沿著書櫥走了兩個來回,似乎沒什麼新東西能引發他的興趣。這是他的例行檢查,我沒當回事,把倒好的茶水放在憑案上,坐在了對面。教授正要轉身,目光忽然定在櫥格深處一個長方形的水晶塊上。這東西是翎子從一個工藝品店買來的,後來她對甲蟲沒了興趣,強行換走了婁凡送我的那對景泰藍筆筒。教授把驢肉火燒送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半張臉象一部奇怪的機器運動起來,每個零件的工作都遵循著完美的力學法則。這時候,他仍然不錯眼珠地看著水晶塊,好象那隻倒黴的甲蟲活了過來,正在透明而堅硬的桎梏中拼命掙扎。
“這東西哪兒來的?”
“翎子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