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別告訴我他真的有戀童癖。
滾滾將自己的腦袋用手撐起,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而冷靜的面孔。九年前,當她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就被震撼了。他的一雙那麼美麗的星眸,足足可以讓人溺死在裡面。
她輕輕地托起淩水寒的大手,將手棲窩在他厚實的大掌中,十指親暱地交纏,陰柔的她和陽剛的他是如此的不同,卻又能如此地奇異相融。
這雙手好像藝術品一樣修長白皙,但是也同樣堅強有力,這雙手上,曾經沾染了多少血腥,曾經有多少冤屈的靈魂死在這雙手上,包括,血非夜!
雖然,它們是這樣的美麗,當初,當淩水寒在九年前第一次抱起滾滾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雙美麗的手,也同樣迷上了這雙美麗的手。
修長的手指和白皙的手掌,總是優雅地移動在書籍、酒杯之中,偶爾曾棲落在那些傾世紅顏的冰肌雪膚之上,總是帶著霸氣的溫柔,逗弄得她們眼波含媚、嬌喘不休。
這雙手的主人是一個強盛天朝的主宰,他不會憐惜任何人的生命,也不會憐惜任何人的溫情。
她不想成為他的紅顏,因為她不想為他的殺戮而黯然神傷,不想因為他而背叛自己曾經的愛情,愛還是恨?這個複雜的男人就會讓她的心揪緊、發痛。
為什麼自己愛上的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男人,而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命運為什麼,如此捉弄自己?
自己現在這麼痛苦,是不是因為對他還有愛?
她輕輕地坐起身子,從枕頭下摸出了自己那柄小巧玲瓏的銀刀,那把帝鷹送給她的銀刀,輕輕地抵在淩水寒的強健胸口。
鋒利的刀刃在清幽的月光下閃著爍爍的寒光,寒冷的光,同淩水寒那紋理細緻、強健的蜜色肌膚相輝映。
這刀刃下面,就是淩水寒那不停地有力跳動著的心臟,滾滾似乎透過那光滑的肌膚看到了淩水寒的心。
她那緊緊握著刀柄的手在微微地顫抖,這一刀,真的要刺下去嗎?
雖然,她口口聲聲地叫著要給血非夜報仇,要給血非夜報仇,不讓淩水寒活的痛快,可是,現在,他真的落到她的手裡,她卻不忍心下手。
從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一張美麗得好像畫中人一般的俊臉出現在他的眼前,當時的她驚為天人。
當她成為了她可愛的女兒,在他的嚴厲教養下長成風華絕代的絕色佳人,當她對他傾心愛慕,渴望能得到他的傾城一笑的時候,卻發現他是那樣自私、冷酷、暴戾的一個人,他為了權勢,為了地位,可以犧牲到自己。
當她同自己的初戀告別,來到那廣闊的草原上遇到真正對自己好,珍惜自己、同自己傾心相愛的人的時候,他卻冷酷地奪去了心上人的生命。
他告訴她,他要她!
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他要無助的滾滾在這種紛繁錯雜的愛中迷失嗎?
滾滾擦了擦眼睛,定了定神,那柄閃亮的銀刀在自己的視線裡重新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只要這一刀刺下去,她就可以為血非夜報仇了,可是……。
滾滾能下手嗎?捨得下手嗎?
忘不了少年時候的愛戀,那時候,小乾爹,你真的是滾滾心中的神啊!
我實在下不了手啊!血非夜,原諒我,我實在是無法給你報仇啊!
滾滾把銀刀丟掉,兩行珠淚順著香腮流下。
真的下不了手!
她仰起頭來,窗外依然是無限清幽的月光,那樣皎潔的瑩瑩月光強烈地蠱惑著她的心智。
她翻身下床,不忘記為淩水寒蓋好被子,自己則獨坐在窗前,抬起頭來,凝視著那彎美麗的新月。
彎彎的月兒啊,你可知道此時我的心境?
滾滾的雙手托起自己的香腮,望著那幽幽的月兒,一時遐想聯翩。
突然很想在這樣美麗的月光下跳舞,自己真的好像有好久沒有跳舞了。
她仰起纖細圓滑的頸項,冰涼的月光熨貼著她每一寸肌理,最後投射在地板上,映出深淺交錯的陰影。
嬌嫩的櫻唇邊漾起燦爛美麗的微笑,瑩白的雙臂輕輕舒展,起身翩翩起舞,陶醉在皎潔微醺的月光下……此刻的她,像極了雪夜的月下妖精,足踝輕輕點地,柔亮的黑髮舞出層層黑浪,款擺的腰肢婀娜嫵媚,就著月光舞出魔幻的月光之舞……帶著醺然的美麗,纖巧的足踝愈轉愈快,美麗的月亮幻化成旋轉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