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卻久久無法入睡。看著已經自動依偎到自己懷中的依依,他不禁低頭用唇細細描繪她的眉眼。不管她是什麼都不要緊,她只要是他的依依就成。
她給他的驚喜太多,太過駭然。雖然他不願往這方面想,可是到今天她提出什麼“平面”“立體”的說法,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疑神疑鬼,他的依依只怕不是真的步輕塵。從她的死而復生開始,有太多疑點了。
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故意將她以前的貼身丫頭雪梅放到馬車外面服侍她上車。可是,她只看了雪梅一眼,沒有要人攙扶,踩著腳凳就爬到馬車上去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雪梅一眼,神色也沒有一絲變化。如果只是失憶,對身邊服侍了自己十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絲熟悉感?
還有這段時間以來從她嘴裡冒出來的那些他們從未聽過的或華美或蘊含至理的詞句,如什麼“物以稀為貴”“水至清則無魚”“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等等。她原本不認識多少字,時常捧著一本書問他這個字怎麼念,那個字是什麼意思。然而,只需他說一遍,她就記住了,不過三五天,她看書就很少有不認識的字了。一個沒有受過教育的人,如何能說出這麼多蘊含哲理的話來?
她會心算,會做菜,對商業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對金銀首飾的設計有超越這個世界的構想,卻不知道玉的珍貴。他不知道,她還有多少奇思妙想。但他卻明白,她絕對不是從前的那個步輕塵。
從前的步輕塵,小名叫香兒,可不是叫依依的,性格更是與現在決然不同。
而所有這一切實在表現得太過明顯,他能想到,邵明禮能想到,父親和大哥也能想到。雖然父親很有可能會因為依依的才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