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何謂裝傻?
張箭眼露邪狂。“所以你是我的恩人,理當以身相許。”以她的身。
“有人告訴我你很壞,現在我能體會壞的真諦。”她的身體不值錢。
“誰說我壞,我要他永遠開不了口。”張箭嗜血的天性表露無遺。
朱鴻鴻很想壞心一次,但……力不從心。
“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不希望浪費時間救一個死人。”直覺的,“他”比眼前的他陰狠。
“在還沒上你前,我不會掛的。”他言語無狀的輕薄。
“那你會活得很長,恭喜。”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死而不僵。
不滿意的張箭企圖抓住她的手,想以強橫的吻宣示主權,卻被她輕巧的躲過,差點扯裂了傷口。
“過來,女人。”
“等你學會人類的禮貌,我會考慮幫你穿上人的衣服。”她依然清淡無波的應對。
以前在特種行業打過工——端盤子,她學會自保招式,不讓醉酒、好色的客人佔到一絲便宜,因此身手十分靈活,輕易地避開張箭的手。
“你在諷刺我是未開化的禽獸?”
“醫生絕不加重病人的病情,你多想了。”禽獸和畜生有何分野,算不上諷刺。
冷肅之色襲上了張箭峻寒的臉。“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你還不夠格。”
“玩?!”她攤開資料夾寫下日期及幾個專有術語。“下個星期三你可以辦出院。”
“我少付了醫藥費?”
朱鴻鴻無畏地直視他狠厲目光。“做人少算計些,你會活得愉快。”
“和你談話真辛苦,太聰明的女人通常不討喜。”他不許女人擁有智慧。
女人之於他的用處是棉被裡翻滾,帶出來能見得了人,進退知本份,不與男人爭天。
麻醉一消退,耳中盡是長毛和十全的爭辯聲,一個埋怨一個讚揚,不外是美麗引起的爭端,讓他好奇地想將她收在枕畔。
以他的能力養十個、八個女人實屬易事,哪個大哥身邊不跟些像樣的情婦,他是抬舉了她。
“住院費請和櫃檯結算,過兩天我再來拆線。”她不願多談。
“你想溜?”
“這是醫院,我有我的工作領域。”何需溜,紅塵只不過天、地間。
“丟掉你的工作,我養你。”不容人拒絕的張箭霸道的認定她。
“我自認是平凡女子,一份足以溫飽的薪晌就是我全部世界,不做非份之事。”
“沒有女人不愛錢,開出你的條件。”他習慣用金錢考驗人性。
她睫毛一揚。“我的條件很簡單,離我遠一點。”
“不識好歹。”
張箭氣憤地推倒點滴架,硬生生地扯落針頭,白色膠布黏貼在手上。
護士尖叫著搶救所有的醫療用具,在門外戒備、守護的鯊頭幫兄弟以為裡面出了事,緊張地掏槍掏刀撞門而入,見人就胡比一通。
恍如肥皂劇般可笑的畫面動搖不了朱鴻鴻的冷靜,她像千年不化的冰柱瞟著這一團混亂。
不言,不插手,靜看張箭如任性小孩子耍脾氣,執意摔壞身邊物品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男人,充其量是長大的孩童而已。
“如果你扯裂傷口,我會省略麻醉手續直接進行縫合。”他,的確不值得救。
“你威脅我?”張箭橫眉豎眼的一瞪。
“浪費醫療資源天地難容,你生錯地方,該去戰亂地區瞧瞧滿地斷肢殘臂,我相信會有教化作用。”
這些昂貴醫療器材是落後民族渴求不得之物,不該任意毀損。
它可以救無數生命。
“少來說教,你真當自己是戴著光環降世的仙人嗎?我有得是錢。”他不在乎。
“錢非萬能。”
他冷嗤。“無錢卻是萬萬不能,你太天真。”
“也許是吧!”朱鴻鴻不否認,“Miss黃,替病人重換點滴,損壞估價單向他請款。”
“是的,朱醫生。”
年輕的護士用記事本清點,有些畏懼一室惡氣橫生的男人,匆匆地盤查、清理,隨即膽怯地退出病房。
“幫主,你的手臂在流血。”一旁義氣十足的五筒大驚小怪地嚷著。
“死不了,少在我身邊喳呼。”他把氣出在自個手下身上。
“可是血一直流……”他用疑惑的眼神詢問冷漠的美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