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話說的極為含蓄,極為隱晦。可安葉卿是何等聰明的人物,自然將他那一番話之中暗含的意思,全都給挖了出來。剖析的透透徹徹的。就好像能將三皇子的內心給看透一般。
三皇子說完,還十分得意的顯擺了一番。安葉卿不怒反笑,只得一句話,便將那三皇子的臉氣的,頓時像鍋底一般黑。
安葉卿只道:
“三弟你說的極是。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有做太子的命,不是麼?”
瞧見三皇子的臉慢慢的變黑,安葉卿心中頓時暢快了不少。乾脆接著三皇子埋怨自己的話,接著反擊了起來:
“有的人,生來便是庶出的命。而有的人,譬如本殿下,生來便是個皇太子的命運。有的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不公平,三弟你說,是不是?恩?”
三皇子的臉,黑的簡直像是被潑了墨水一般。陰沉著一張臉,一時之間,喉嚨之中竟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般似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停了半響,只黑著一張臉,頗為不淡定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安葉卿瞧見三皇子被自己噎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早已經是仰天大笑了起來。乾脆乘勝反擊,朝著三皇子的面前,又走了幾步,頓了頓,緩聲湊到三皇子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說三弟,我一直都好奇一件事。你說既然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生下來便就是這皇太子的命來,為何有些人,還是有事沒事,主動上前,來挑戰權威呢?你說,這種人究竟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心理有問題?明知道我皇太子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卻非要主動來自取其辱一般,三弟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安葉卿說完,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出來,緩緩浮現在臉上,卻又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卻換上了一副和平常略微有些不同,卻比平日裡更加冷漠,更加嚴苛的表情出來,聲音清冷的開口說道:
“三弟,有些事情,說明白了不太好。我想你也知道,我說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明白麼?”
安葉卿說完,三皇子的臉,已經由剛才的黑,轉變為慘白慘白的。三皇子沒想到,安葉卿竟然對自己如此的態度。
之前上門挑釁的人,也不在少數,為什麼自己就如此的倒黴,直接裝在惹怒安蘇默的槍口上了呢。偏偏自己的點子就這麼寸呢?
“太子殿下說的是,三弟定然謹遵太子的教誨,時時刻刻,不忘記自己的初心。”
三皇子心中憤恨,但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我知錯了’的表情出來。恭恭順順的對安葉卿行了個禮之後,便匆匆的從東宮離開了。
自那時候開始,便再也沒有‘閒雜人等’,過來挑釁自己的權威了。自己也悠閒自在了不少。
思緒漸漸的從回憶之中飄回。
安葉卿瞧著安瑾萱正吩咐下去,找樂菱的部隊,心中的憋悶,才緩和了不少。只覺得心中似乎比剛才有著落了些。
“皇兄,這裡風大,我叫李公公去準備步輾了,我們回寢殿去歇著,等樂菱姑娘的訊息,好不好?”
安瑾萱十分溫柔的對安葉卿說道。安葉卿瞧著溫柔的妹妹,只覺得這溫柔的態度和模樣,不知怎麼的,卻和樂菱分外的相像。心頭又是沒來由的一痛。遂點了點頭。便被李公公攙扶著,坐上了回寢殿的步輾。
回到寢殿之中,安葉卿也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力休息。只覺得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看什麼,都好像是樂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屋子裡面,還掛著一副自己為樂菱臨摹的丹青,此時此刻看起來,也頗為諷刺了不少。
當初的美好,還有一切溫柔的感覺,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面,如潮水一般分外洶湧的,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席捲而來。安葉卿只覺得頭痛欲裂,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床上,渾身無力,乾脆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瞪著雙眼,定定的瞧著天花板某一處角落,思緒漸漸飄忽。
此時此刻,皇城之外。
最近朝中平靜的很。眼看著提審的日子快要到了,安蘇默一家三口,一顆沉著的心,也放下來不少。最近閒來無事,飯後便出來在街上閒逛散心。
“看什麼呢?”
樂無憂瞧著抱著安月白,眼神只往旁邊瞟的安蘇默,心頭一緊。順著安蘇默的目光,朝著那方向看了過去,竟發現那裡站著幾個年歲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們。正紅著臉,一臉花痴的瞧著自己身旁的安蘇默。
狐狸不僅眼神兒好,耳朵自然也是尖的很。自然是聽到了那些個花痴女在議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