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很是憤怒,嚷了一句。聽得安瑾玉臉都白了。自己何曾受過這種人的委屈啊,真是世風日下。
“叫你們去準備,準備便是了。怎麼話竟然這麼多?我是該和皇兄說一說,將你們這些人,都發配到辛者庫去調教調教性子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安瑾玉聽到這分外熟悉的聲音,第一反應是,她怎麼會來找自己。緊接著便有想要逃離開來的衝動。
從小,自己就事事都不如她。父皇對待自己姐妹兩個,看到的也首先是自己的姐姐。姐姐自小,便是眾人心中的溫婉賢淑,善良大方的榜樣。提起自己姐妹兩個,首先問的,也是自己的姐姐如何如何。而不是自己如何如何。自己在姐姐的面前,總好像是一無是處。什麼都不如姐姐。
安瑾玉十分奇怪。自己和姐姐,明明都是從一個孃胎裡面出來的親姐妹,為什麼差別對待會如此的明顯。自己小的時候,也常常的在父親和別人的面前,努力的學著姐姐的樣子,做出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來。可是旁人誇讚的,卻仍然是姐姐懂事,姐姐好。姐姐這那那這的。
安瑾玉心生怒火,想著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那我乾脆就一直這樣刁蠻任性下去。反正自己活得開心就好,別人怎麼看自己,都是不重要的。
所以安瑾玉才會一步一步的,把自己變成這樣一副樣子。
其實這怪不得誰。要怪就怪安瑾玉心眼兒太小了,眼睛裡容不下別人比自己好。就連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行。所以到頭來,才會走到這樣一步的。
安瑾玉正胡思亂想著,那聲音的主人,已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來。來人正是安瑾萱。
安瑾萱的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籃子。裡面一陣一陣的散發著香氣。看樣子,是裝的食物,來瞧自己了。
安瑾萱驅散了守在周圍的獄卒們,拿著那個食盒,緩步走到了關押著安瑾玉的牢房面前,面目有些傷感。隔了好半響,才緩緩的叫出了口:
“瑾玉……姐姐來看你了。……”
安瑾萱說著,眼圈兒一潮溼。雙眼紅了起來。
安瑾萱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親妹妹,會和自己走到這樣一種尷尬的地步。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參與了安景煥的叛亂之戰。竟然……竟然還心甘情願道如此的地步?
以前安景煥和安瑾玉的關係,並沒有這麼要好啊。自己還是對妹妹的生活關注的太少了。才會……才會讓妹妹做出這樣傷人的事情出來。
只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好好的教導妹妹琴棋詩畫,詩詞歌賦了。不過好在自己多次去皇上的面前求情,求安葉卿放過安瑾玉。安葉卿也念著是自己的妹妹,而且沒有危害到什麼,所以才免去了安瑾玉的死罪。最好的結果,就是將自己的妹妹給發配到偏遠的地方去。
據說是……是什麼……額……邊疆?那裡似乎和創世王朝的距離十分的遠。自己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去那遙遠的邊疆看一看自己的妹妹了。
所以,自己這一次,好說歹說的求了安葉卿,讓自己來見自己的妹妹最後一眼。這不是,特意差人去了御膳房,做了妹妹最喜歡吃的一些小菜,親自帶了過來。裡面還有一杯桃花釀。是自己親手釀製的。妹妹自小,邊和自己的關係不好。所以自己會釀桃花釀這一件事兒,安瑾玉也不知道。
聽到安瑾萱的聲音,緩緩的在門口處響起,安瑾玉忽然抬起了眼眸來。死死的盯著安瑾萱那一雙,頗有些傷感的眼眸,一邊邁著自己沉重的步子,緩步走到了門口處,隔著那牢房的鐵欄杆兒,眼神兒直直的瞪著安瑾萱。隔了好半天,才輕聲開口,十分平淡的說道:
“我親愛的瑾萱姐姐,你此次來,是轉成來看我的笑話的,是麼?”
安瑾玉此番話一說出口,安瑾萱的眼淚便大滴大滴的砸了下來。沒想到,瑾玉妹妹竟然如此看自己。不想自己被誤解,便連忙開口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瑾玉,我是擔心你的安全,我……我想看看你好不好,所以我才來……來這裡的。”
安瑾萱的雙眼,簡直紅的不能再紅了。但還是忍著,沒有將眼淚掉出來。畢竟自己是公主,整天哭哭啼啼的,實在是有失體面。
聽罷安瑾萱對自己說的話之後,安瑾玉整個人似乎更加是憤怒了。三兩步走上前,死死的抓住牢房的欄杆,努力將自己的身子給擠出來。因為憤怒,安瑾玉的臉,已經變的十分兇狠可怖,嚇得安瑾萱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食盒,也好懸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