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拜師。”
“好。我們安然出息了,要拜師學藝去嘍。”
明朗娘有些不捨的瞧著戴明朗。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雖然此次前去蜀山,是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但……但這麼多年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有些不捨得啊。
“放心。蜀山的人,我都很熟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安然,不會讓安然受欺負的。”
安蘇預設真交代道。
“那我們就放心了。”
戴明朗的爹爹和孃親,雖然嘴上說著放心,但面目表情之中,仍然滿滿的都是不忍和不捨。安蘇默無奈,只好捏了個訣,夫妻二人,便雙雙的暈倒在了地上。
“蘇默,你這是……”
樂無憂有些不解。蘇默這忽然是怎麼了。怎麼把人家夫妻倆給弄暈了呢。
安蘇默偏頭,瞧著樂無憂,忽的開口說道:
“你想想,若是白兒就這麼被人給送走,你一天,半個月,一個月,十個月,乃至於十年,都會見不到白兒,你會是什麼感受?”
“我當然不可能讓白兒離開我了……我肯定會想他想的……”
樂無憂的話說道一半兒,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似得,頓住了話頭。
“就是。即便是你,都忍受不了和親生骨肉分離的痛苦,那麼他們兩個呢?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夫妻1兩個好。我在他們兩個對戴明朗的印象上消失掉,這樣,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曾經有了一個兒子,因為體弱多病,被人給送去蜀山修仙學藝了。也免得他們思念戴明朗痛苦。”
安蘇默說到這兒,語氣忽然低落了不少。半響,才輕聲開口,道:
“那五年,我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思念一個人的痛苦。那段時間,我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生生的在油鍋裡飽受煎熬。那五年,若不是為了見到你,我想,我也不會堅持到現在,怕是挨不過那幾天,早就死了。”
樂無憂聽罷,只覺得腦袋有些天旋地轉的。自己實在是想象不到,如果安蘇默不在了的話,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夠活下去。
安蘇默不在的那五年裡,自己也從來都沒有好過過。幾乎每天都守在醉霄樓的門口,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見到安蘇默的身影。
玉兒都說,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守在門口,都快守望成望夫石了。
可那時候自己真的想過,若安蘇默真的能回來,真的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來的話,即便是自己真正的變成了望夫石的話,又能怎麼樣呢。
這五年,自己也生活的渾渾噩噩的。若是要自己回想這五年之內,自己究竟是怎麼過過來的話,樂無憂也說不清楚明白。
“蘇默。苦了你了。”
樂無憂上前,輕輕抱住了安蘇默的身子,半響,哽咽了一句。樂無憂眼圈都已經紅了起來,可為了不讓安蘇默擔心自己,還是忍著沒有哭出聲音來。
安蘇默其實有些自責。
樂無憂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一直都是一個歡樂的小白狐。偶爾在山澗追一追野味兒,修煉修煉修為什麼的。過的多麼快活。可自從遇見自己之後,樂無憂的生活,便不是受傷,就是眼淚了。最嚴重的那次,安蘇默一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安蘇默發誓,無論如何,以後都不會讓樂無憂再受到任何一絲的傷害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傷害到樂無憂的一根汗毛。
“好了我的娘子,別哭了。”
安蘇默抬起手來,輕輕的將樂無憂眼角的淚滴拂去,
半響,才柔聲勸慰道。
這麼多年以來,自己對面前的這隻小狐狸,實在是虧欠的太多,太多了。多到自己幾乎沒有辦法去償還。想當初自己第一次受傷的時候,樂無憂便為了自己,獨闖朽木森林,為自己尋找剜血草救命。
那一記債,就夠自己還一輩子的了。如果說當初樂無憂從尋谷之中出來,一直都在尋找自己,只是為了報那一次的救命之恩的話,那樂無憂已經早就把債還夠了。
夫妻二人雙雙醒過來的時候,安蘇默正抱著戴明朗,從夫妻二人的屋子前經過。不得不說,安蘇默的靈力實在是厲害,夫妻二人,果然不識得戴明朗了。甚至夫妻二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了戴明朗的面前,夫妻二人都沒有認出來自己的孩子。
“我們走吧。”
安蘇默將戴明朗抱上了馬車,之後將樂無憂扶了進去,自己也跟著走上了馬車之後,馬車的車伕便開始慢悠悠的往蜀山的位置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