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憂四下看去,這屋子裡擺放的東西寥寥無幾,大多數可以稱之為傢俱的東西,都是用翠綠色的竹子編制而成的。就連平日裡睡覺用的床,都是用竹子一根一根編制而成的。整個屋子裡面都瀰漫著淡淡的綠色,顯得屋子裡頓時一片生機盎然。
安蘇默把樂無憂放在那翠綠色的床上之後,也順勢挨著樂無憂坐了下來。似是在對樂無憂說話,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這裡,就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相較於人間的房間,這裡的確簡陋了些。可它對於我來說,卻是陪伴了我近五年的老朋友了。”
安蘇默說話的語氣,仍舊如自己初識他那會兒一般,平平淡淡的。哀傷,也聽不出來哀傷。難過,也聽不出來難過。
樂無憂最是心疼他這般說話的模樣。回想起他幼時,伴隨著那麼多的惡言惡語生活,所以養成他這樣一一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模樣,甚至對什麼都如此冷淡的模樣。
樂無憂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慰似的伸出軟軟的舌頭,舔了舔安蘇默的手背。
安蘇默心下一愣。轉過頭,瞧見樂無憂那一雙懵懂的圓溜溜的大眼睛,心底的某一處似乎漸漸的開始柔軟了起來。不禁伸出手,再一次將樂無憂小小的身體抱在自己的懷中。
“沒關係的。五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麼。我不求別的。只求今後的生活,你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就好了。只要你在我的身邊,那麼我這麼多年,所受的苦,也算沒有白受了。”
安蘇默深情的望著樂無憂的一雙狐狸眼,溫柔的說道。
樂無憂聽罷安蘇默這樣的一番話,倒是頗為感動。不過感動之後下來,卻是有些震驚加詫異了,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周身,沒錯啊!是狐狸之身啊?怎麼安蘇默對著自己這一隻靈狐,說起這種話來了?
莫不是……安蘇默他其實心底裡對狐狸情有獨鍾?
完了完了。看樣子,他是真的把自己給當成一隻寵物靈狐來看待了吧?
蘇默啊蘇默。我認識你這麼久了,還真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種癖好???
“師哥!師哥!師父回來了!”
門外,傳來瞭衫興沖沖的聲音。
瞭衫確實機智的很,藉著去找師父的由頭,去了後山師父經常會去的一片藥園裡面找他,自然編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讓師父相信,安蘇默是自願和自己過來的。
“我們走。”
樂無憂不由分說,將樂無憂抱起來,便推門而出。樂無憂遠遠的,便瞧見了那一抹仙風道骨的白色身影。周身不斷籠罩著一股厚厚的仙氣,不消說,這個人定是仙界之人了。
樂無憂莫名的有些畏懼仙界之人。
自小,自己便跟隨千流和魔君生活在神魔谷。幾千年多過去了,也有不少仙界之人,以剷除妖魔兩界為己任,不斷的下界來騷擾之。樂無憂好巧不巧的,正好有幸見識了仙界之人,所謂的維護正義,斬妖除魔的情景。
那隻妖,還是魔君手下的得意助手。叫做連楓。她為了保護自己,葬身在烏泱泱一眾仙界之人的魔爪之下,甚至連投胎都不得。
自從樂無憂目睹了那件事情之後,就一直都在想,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
自己身為妖界之人,安安穩穩的生活了近千年之久,從未傷及任何人的性命。卻如此簡單的被那些人給定義為非得斬殺不可的妖魔。而那些仙界之人呢?拿著維護仙界穩定的由頭,不斷下界騷擾魔界,殺了魔界之人,甚至可以做到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這難道就不是惡了麼?
怕是仙界之人,對就對在,太會為自己的錯誤找藉口罷。
“蘇默,你手上的那隻靈狐,能否給為師瞧上一瞧?”
一直站在瞭衫身邊,緘默不語的師父,忽然開了口。
這隻小狐狸,甚是面熟吶。
樂無憂回過神兒來,聽到了安蘇默師父的話之後,忽然猛地渾身一個戰慄。緊接著拼命的往安蘇默的懷中瑟縮著。
自己本來就對仙界之人有難以抹去的陰影,這老頭,居然還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簡直過分!蘇默,你千萬不可以把我給他,聽到沒有!
安蘇默自然是聽不到樂無憂內心的想法,聽說師父想看一看,便自然而然的認為師父瞧出了樂無憂身上有傷,提出檢視,是為了方便醫治好樂無憂身上的傷的。所以十分順手的將樂無憂定住,之後遞到了師父的手上。
(“腦公!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