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默抱著樂無憂回到了屋子裡。輕輕推門而入,便瞧見安月白紅撲撲著一張小臉兒,泫然欲滴的紅著一雙眼,飛速的跑過來,抱住了自己的腿。
“師父,白兒不想讓你走。你別回去了好不好?留在這裡,陪著我和孃親好不好?”
安月白說著,眼圈兒一紅,眼角泛出了點點的淚花。
樂無憂瞧著兒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頓時是心疼加無奈。
蘇默自白兒小的時候,便沒能陪在兒子的身邊。如今現在,更是親爹在眼前,都沒得辦法相認。也可憐了月白,這麼多年,沒有父親的疼愛,所以才會認了個師父,就如此在意吧。
安月白心中更是鬱悶。好不容易他們一家三口得以團聚了,自己卻還要幫著爹爹,瞞著孃親,說爹爹不是爹爹。唉,這等差事,實在是太苦了。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呀!爹爹你的任務快點兒完成吧!
這一家三口,各自心裡有各自的苦衷加無奈。就這樣各自糾結著。反倒是樂無憂,愈發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了。
安蘇默的懷中揣著樂無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緩緩的蹲下身子,抬起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月白,師父的師父,對師父有救命之恩,若是沒有他,師父可能就活不到現在了。所以他老人家的命令,我絕對不可以違抗。你放心,我趕回山谷,接了師父的命令之後,很快便會回來見你的。這些日子,你就乖乖的跟在清河哥哥的身邊。他會保護你的,知道了嗎?”
安蘇默說完,樂無憂的心頭卻是已經。
救命之恩……?活不到現在……?
難以想象,五年之前的安蘇默,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不僅身染頑疾,還身中劇毒,無藥可醫。這是何等雪上加霜的痛苦?
自己只想著,在最難的這五年裡,安蘇默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此番安蘇默的一番話下來,才猛然點醒了樂無憂,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安蘇默最痛苦的五年之內缺了席?!!
這五年裡,安蘇默承受的痛苦,定不比自己少過一分一毫!!!
“師父,既然那位老人家對師父你有如此厚重的恩情,那白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求師父能平安回來,一直陪在白兒的身邊,就好了!”
安月白眨巴眨巴小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眼淚給憋了回去,此時此刻,正十分認真的對著安蘇默,搖晃著自己白胖的小手。
(此時此刻的安月白內心os:爹爹這次路途遙遠,你千千萬萬要帶著孃親去啊,那個叫瞭衫的姐姐,百分之百對你有覬覦之心,你把孃親戴在身邊,省的那個瞭衫再對你有什麼非分之舉。)
“好徒兒。”
安蘇默拍了拍安月白的肩膀,眼神堅定。
(此時此刻的安蘇默內心os:放心吧乖兒子,你爹爹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你孃親一隻狐,再也容不下別的了。咱們父子倆真是想到一起去了。此行,我也準備帶著你孃親一起去。你孃親受了那巨獸的紅蓮業火之傷,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恢復。這半個月之內,怕是都要以狐狸身示人了。我待在身邊,一來可以好好照顧她,二來我見了師父,沒準兒師父能幫你孃親把傷給治好。)
一大一小就這麼默默的用眼神兒完成了交流。兩個人互相的點了點頭,之後安蘇默便揣了樂無憂,轉身朝著外間走去。
樂無憂此時還沉浸在沒照顧好安蘇默的悲傷之中,再一抬頭,發現安蘇默正打包了一包行李,準備出門兒。
哎?他這要幹什麼去???等等,剛才,好像說是要回師父哪兒去!可是你帶著我幹什麼啊!白兒可自己在醫館呢!不行,我要回去陪白兒!
樂無憂驚慌的想從安蘇默胸前的衣襟處鑽出來。感受到樂無憂的不安分,安蘇默皺著眉頭,抬起手又把樂無憂毛茸茸的小腦袋使勁兒往自己的懷裡揣了揣。瞧見樂無憂還是不老實,乾脆捏了個封印,無論樂無憂怎麼撓,都不可能再鑽出來。
安蘇默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
回頭,瞧著站在清河身邊兒,猛地對自己拋眼色的安月白,扔過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兒,之後嚴肅著聲音對清河說道:
“清河,照顧好我的徒弟。若是他受了什麼傷的話,我定會活剝你一層皮。”
安蘇默雖然聲音十分淡定,但清河還是在這淡定的話語之中聽出來一抹肅殺的意味兒。連忙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安月白,猛地對安蘇默揮手。
“放心吧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