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在下的苦衷,幽幽姑娘又何必詢問得如此細緻呢。”
安蘇默故作鎮定,努力裝出一副悠閒的姿態,側身靠在涼亭的柱子上,冷冷的說道。
“哼!”
樂無憂怒哼一聲,猛然一伸手,將安蘇默帶著的面具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微風淡淡吹過,安蘇默銀白色的髮絲被風輕輕的吹起。稜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不似之前那般蒼白柔弱,卻堅毅剛硬了不少。這些年,安蘇默遭受的痛苦實在太多太多,痛苦到非常人能想象得到,能經受的起的。這些痛苦,持續經歷了五年。若是沒有一個回來的信念支撐著,怕是安蘇默早就死了。
安蘇默知道,那個傻丫頭一定會等自己回來的。所以就算是受了再多再多的痛苦,安蘇默也咬牙堅持著。一直到自己變得強大,變得無所不能,變得無人能及,變得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回到她的身邊,履行那個未完成的承諾。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做這種傻事。”
樂無憂瞧著面前的紅衣男子一張極為陌生的面孔,眼眸之中滿是失望的神色。手中呆呆的握著那隻笑臉面具,失魂落魄的抱著兒子,滑坐在地上。
明明……明明那雙眸子就是蘇默的……蘇默看自己的時候,就是那種眼神兒的……怎麼會摘下面具之後,就換了一張臉呢。
樂無憂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樂無憂慌張的抬起手來,擦了擦眼淚。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安蘇默神色一斂。
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日自己偷偷從宮中逃離,去找無憂,其實是自己硬咬牙堅持著最後一口氣息。那毒極為猛烈,自己拼了命詢問去仙平國的路,卻得知需要經過一座極高的山峰。
安蘇默踉踉蹌蹌的走到那座山上,最後實在是用光了力氣,不小心墜落懸崖。
安蘇默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有一絲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不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別人的妻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蘇默猛然醒來,發覺自己在一座精緻的竹屋裡面。身上似乎被人醫治過,都纏上了布條。安蘇默慢慢起身,身上若隱若現的傳來疼痛之感。堅持著往外走去,看到不遠處,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悠悠然坐在樹下,自己和自己下棋。
詢問之後,才知道是老者救了自己。老者似乎是世外高人,可任憑安蘇默怎麼追問,老者就是不說自己的身世來歷。一副‘不可說,不可說’的樣子。只是問自己,願不願意做他的徒弟。
“呵,將死之人,又有什麼資格做別人的徒弟?”
安蘇默如是說。
“那也未必。只要你潛心修煉五年,為師可以將你的經脈打通,把你久纏於身的惡疾醫治好。只是你要答應為師,萬不可與魔族之人幽鏡為伍。這樣會害人害己。”
老者話音未落,安蘇默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遇上這般機緣,竟能夠醫治好自己的惡疾?
安蘇默沒有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拜了老者為師。老者說,打通經脈,修習內力是十分艱難殘酷甚至痛苦的事。但無論怎麼說,安蘇默就是下定了決心,要徹底改變自己。只要是能治好自己的病,就算付出任何代價,自己也在所不惜。
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有資格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打通經脈的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安蘇默幾乎每天都徘徊在生死邊緣。加上師父的殘酷訓練,五年之後,安蘇默的修為甚至可以說是在修煉千年的戴明朗之上。終於不再是以前那個,被嘲笑成廢柴的弱王爺了。
成功之後,師父交代給了自己的任務。便是回到人間,剷除幽鏡。幽鏡是魔族之君王,天界與之抗衡了千萬年,都沒有辦法將其剷除消滅。安蘇默卻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重擔。畢竟是師父救活了自己的命,自己有義務,幫師父完成這個心願。
所以安蘇默現在還不能暴落自己的身份,以免魔君知道自己和樂無憂的關係,會對樂無憂和自己的兒子不利。
安蘇默現在有上千年的修為,若是渡了天劫,甚至可以位列仙班。一來安蘇默沒有做神仙的那個心思,二來,若是天帝知道了身為天煞孤星的安蘇默竟然成了神仙,怕是會氣的一口老血吐在南天門上罷。
現在安蘇默可謂是成了正宗的人不人,妖不妖,神不神的三不人員了。所以易容這麼點兒小事,安蘇默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