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和將軍府上上下下一百五十多號人,你竟然連案都不想翻,直接就認定自己的父親安蔚宸為謀逆之罪,將他們全部都斬首示眾!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讓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與你!??
安蘇默暴怒,看著十分平靜的坐在自己面前,一臉淡然的安蔚言,心中愈發的怒火中燒。
“蘇默,我並不是想辯解什麼。當初知道你爹爹的事情之後,我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了。”
安蔚言的語氣平淡,絲毫不像是刀被架在脖子上,反倒是十分從容,似乎早就把生與死什麼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安蘇默的眼神一凜,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不少。鋒利的龍吟劍觸碰到安蔚言脖子的地方,滲出來的血也鮮紅了不少。呵呵,早知道有今天?那我便成全與你!讓你到黃泉路上,跟我爹解釋去!
“安蔚言,我今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更對不起我府上一百五十多條人命,和被人冤枉的屈辱!”
宮殿之外。
“什麼人!”
聽到不遠處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守衛在門口的一眾侍衛們緊張的握著刀,紛紛轉頭,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怎麼晉王殿下還沒來?”
帶頭的禁軍首領瞧了一眼門外,張望著尋找安景煥的身影。現在這幅情形,正是奪取皇位的最佳時機啊!他這這這……怎麼偏偏的就遲了啊?反倒是太子殿下來了,這不是讓太子殿下撿了便宜了嗎?
好在兵權現在大部分都掌握在晉王的手中,太子殿下也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空殼子罷了。對晉王殿下不構成威脅。
“都給本太子閃開!”
安葉卿騎著馬,懷中還抱著一個嬌美的人兒,對著圍在自己面前的侍衛們怒吼道。
周圍的侍衛們也倒是嚇了一跳。因為平日裡見到的太子殿下,都是溫潤儒雅,言談舉止十分溫柔謙和的一個人。這還是侍衛們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生這麼大的氣。不由得紛紛的閃開了一條路。
可是,閃開又能怎麼樣?他也過不去啊。剛才那個謀逆的永安王不知道使出了什麼妖術,眾多侍衛們竟然被一個十分虛幻的東西給攔住了去路,任憑怎麼撞,就是過不去。
想必這個太子殿下也是過不去的吧?
“駕!”
安葉卿猛地一揮鞭子,帶著樂無憂騎著馬,毫無阻礙的竟穿了過去。眾人紛紛看呆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紛紛吶喊著也學著安葉卿的樣子想要衝過去。
卻仍被阻礙住,狠狠的彈了回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安王府,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妖怪來!”
禁軍首領怒吼道。瞧著安葉卿和樂無憂還有那匹馬可以毫無阻礙的透過,自己就是不行,憤恨的將手中的刀摔在地上,又洩憤似得踩上幾腳。
“首領,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一個不長眼計程車兵,小心翼翼的湊到禁軍首領的身邊,低聲問道。
禁軍首領殺過去一個“你找死啊”的眼神兒,身手推了那個侍衛一把,滿是怨氣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等啊!去給老子通知晉王殿下,讓他速速到場!”
“是,首領。”
侍衛膽戰心驚的踉蹌了一下,轉而穩住自己的身子,對著禁軍首領一抱拳,便轉身匆匆的帶著一隊人,朝著紫禁城外匆匆跑了出去。
“無憂,快點!”
安葉卿將馬穩住,之後抱著樂無憂,翻下馬,匆匆的牽著樂無憂的手,朝著清心殿的大門跑了過去。
“啊!”
樂無憂的身子一個不穩,踩到了自己的衣裙,整個人朝著臺階跌倒了下去。安葉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樂無憂的身子,將樂無憂抱起來,仔細的囑託樂無憂要小心些,不要弄傷自己。
“我沒事,我們快走!”
樂無憂急匆匆的站起身來,伸出雙手,將自己身前的衣裙給捧起來,接著邁著大步子,朝著清心殿跑了過去。
“蘇默!”
樂無憂率先闖進了清心殿的大門,便瞧見安蘇默的手中正舉著刀,一副作勢要朝著安蔚言揮下去的樣子。
安蘇默偏頭,淡淡的瞧了樂無憂一眼,朱唇輕啟:
“你怎麼來了?”
單單是這樣一句十分簡單的話,便聽得樂無憂心頭直顫。那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在這即將入夏之際,顯得格外的寒冷刺骨。那聲音之中,只有淡淡的殺氣,迎面朝著自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