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安蔚宸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身抬起眼眸,眼中瀰漫著一種十分複雜的神情。
“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安蘇默的眼神漠然,轉身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再也不看安蔚宸一眼。只悠哉的握著桌子上的茶杯,一副整件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的樣子。
安蔚宸心頭一緊,眉頭高高的蹙了起來。在心中猶豫了一遍又一遍,這件事究竟是該說還是不該說。抓著桌角的手愈發用力,指甲似乎都要生生摳進桌子裡。正兀自糾結著,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被親生兒子給威脅了。
再三糾結之後,還是毅然的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在肚子裡。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
安蔚宸不死心,眼神之中尚且有一絲期待,期待安蘇默像小的時候一樣,對自己唯命是從,期待他下一秒就會說,爹,我和你鬧著玩呢,你別當真,我們回家。
可事實是,安蘇默並沒有這麼說。整個大殿充斥著死一般的寂靜。
呼。
樂無憂迷迷糊糊的從房間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陌生的房間之中。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眼睛。
“這裡是……?”
樂無憂再睜開眼,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便坐起身子來,下床四處打量著。
因為房間之中裝飾的風格和自己之前住著的屋子類似,所以樂無憂斷定自己還是在安蘇默的大將軍府中。推開門,衫兒恭敬的站在院子外,瞧見自己之後,臉倏地紅了起來。含羞帶笑的低著頭,福了福身子。
“樂公子,您感覺還好嗎?”
衫兒溫柔的問道。
“好多了。蘇默在哪裡?宴席還繼續嗎?”
因為醉酒,樂無憂並不知道宴席已經被安蘇默給解散了。
“回公子,宴席已經結束了。王爺他……正在議事。”
衫兒的神情有些閃躲,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跟樂無憂說王爺的事兒。
“啪!”
隔壁,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
“怎……怎麼了?那是什麼聲音?”
樂無憂的面色有些緊張,杯子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在自己耳朵之中炸裂開來。因為九尾妖狐的聽力異於常人,所以接下來安蘇默說的話,樂無憂也在院子外,聽了個一清二楚。
“自今日起,你我父子,恩斷義絕,再無往來。臨風,送客!”
安蘇默的話語之中十分冷漠,一絲情感都沒有。
“安蘇默,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安蔚宸的聲音清冽如寒冬裡的泉水,似乎比安蘇默更絕情。
“嘭!”
緊接著是門被踹開的聲音。一個堅毅的身影一閃身衝了出來。瞧見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樂無憂,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外面那些人傳的,蘇默身邊的那個男人?”
安蔚宸上下打量了樂無憂一圈兒,冷冷的說道。
“我……”
樂無憂結結巴巴的說著,有些不知所措。
安王爺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在為之前自己和戴明朗把安蘇默給劫走的事情生氣?
“我告訴你,無論你是什麼人,什麼來歷,最好都給我滾遠些,離蘇默遠遠的。蘇默不是你能攀附的起的人。”
安蔚宸一番話下來,弄的樂無憂更加不知所措。只兩隻手抓著袖子來回摩擦,手都要搓紅了。
“離不離開,不是你說了算的。他樂無憂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安蘇默一推門,悠哉的從正殿之中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樂無憂的身邊,伸出手,一把將樂無憂拽到自己的身後,護了起來。
樂無憂的心中倏地一暖。
“安王爺不是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回府處理麼?怎麼還有閒心來管別人家的事兒呢?”
“哼。”
安蔚宸雖然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惡狠狠的白了一眼樂無憂之後,便邁著大步子離開了將軍府。
安蔚宸一走,安蘇默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落寞。抬腳慢慢走到石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望著之前的那一杯茶水發著呆。
就是父親對自己的態度總是這樣強硬,冷冰冰的。兩個人才會走到如今的境地。
自己本想著如果父親稍微對自己低一低頭,自己也會原諒父親這麼多年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