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揹簍,順手從揹簍裡面拿出來一隻菸袋,放在袖子上擦了擦,點了火,嘬了幾口之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這方洲城,已經很多年沒有外人進來過了。就算是路過,也饒了這座城,不惜從遠山走。你仔細看看,這城,和別的城有什麼區別?”
樂無憂心中著急,但也實在是好奇這方洲城究竟發生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便耐著性子遵循著男人的話,抬起頭仔細的觀望了一會兒。
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這城樓十分破敗,大門也早就已經腐爛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城樓上還灑著幾處暗紅的顏色,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
這也就是年久失修罷了,沒什麼稀奇的。城門大敞四開的,順著裡面看過去,卻說唯一一點和別的城樓不同的地方,便是這城內的花草樹木全都是枯萎的,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機。
樂無憂驚訝的張了張嘴,慌忙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四周,可週圍的樹木生長的卻十分茂盛。
似乎察覺到城中的詭異,樂無憂嚥了一口口水,回頭看了看男人。
男人狠狠的嘬了一口菸袋,低垂著眉頭,對著樂無憂點了點頭,慢慢道:“以前,這方洲城也是個十分繁榮昌盛的城鎮。可自從15年前,天上忽然下了一場大火,將這方洲城數千戶人家活活燒成灰燼。僥倖活下來的幾戶人家,實在不願離開自己的家鄉,便一直留在這了。那場大火之後,城中花草盡數枯萎,怎麼都養不活。就連從外面摘來的時蔬,便是一進這城中,立馬枯萎。而且,外來的人,只要是留在這過夜,第二天包袱都在,可人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自此後,來方洲城的人見了這副光景,都說是……說是城中鬧鬼,才會將方洲城霍亂成這樣。”
說到這,那男人放下菸袋,看著樂無憂的雙眼,語重心長道:“我看你這樣年輕,不忍心你就這樣白白送命。你若是執意進去,聽我一句,尋了那人便趕緊走,不要在這逗留。”
樂無憂回過神,感激的看了一眼男人,堅定道:“謝謝你,我這便去了。”轉身一頓,望了望破舊的城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過去。
男人見了,只默默嘆了口氣,背起地上的揹簍,獨自走了。
要說安蘇默,呆的地方便是這方洲城中的同生客棧。萬宇心說走這條路去京城比較近,便尋了這城的大路走。
一進城,安蘇默便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自己。並且這感覺愈演愈烈。安蘇默有些心慌。
安蘇默有一個習慣,心慌煩悶的時候,喜歡抓著自己頸肩的吊墜。不知為什麼,這枚吊墜好像能壓制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平靜下來的能力似得。
安蘇默向頸肩一摸,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頸肩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這吊墜,可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東西,上一次就險些弄丟,沒想到還是丟了。
吊墜沒了,安蘇默的心更慌了。實在是想不起來它究竟是什麼時候掉了的,頓時感覺頭痛欲裂,冷汗直流,似乎是老毛病又犯了。
“萬宇!”安蘇默顫著嗓音說道。
“少爺,怎麼了?”萬宇一勒韁繩,馬車慢慢的停下。
“在這……住上幾日再走吧。”安蘇默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慢慢說道。
“好,萬宇這就找客棧。”雖然心中奇怪,但畢竟少爺身體不好,趕路雖重要,但也不及少爺的身子重要。
城中實在是荒涼,人煙稀少。萬宇駕著馬車走了半日,才找到了一家名喚同生的客棧,客棧內還算乾淨整潔,安蘇默隨口說住上三日,便被萬宇扶著進了房間休息。萬宇栓好馬車之後,也進了緊挨著安蘇默的一間房。
安蘇默昏昏沉沉的睡到了酉時,迷迷糊糊睜開眼,外面差不多已經天黑了。映襯著屋子裡面十分昏暗。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疼了。再放下手之後,卻猛然發現前幾日在手上飄著的那淡淡藍光,又正肆無忌憚的出現在手上,而且比之前的那幾次顏色都濃重,形態也較之前大得多。像一團藍色的火焰在手中一般,把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經過前幾次,安蘇默也見怪不怪了,只歪著頭,仔細打量著手上的這一抹藍色。手向右伸,火焰忽的十分暗淡,慢悠悠的搖曳著。向左伸,藍色火焰便跳躍的十分緊,似乎是在叫安蘇默去那個方向是的。
安蘇默全神貫注的低頭看手,慢慢站起身來向左走,一個沒留神撞在了桌子上,桌上放著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驚得隔壁萬宇急急跳下床,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