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安蘇默的一席話,巡撫的鼻子都要氣歪了。顫抖著身體,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驚得周圍的人渾身一震。
“大膽刁民!你竟敢……”巡撫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站著的一個年歲四十有二的中年男子,眼睛小小的,留著兩撇小鬍子,看起來倒是個十分精明的人,連忙湊到了巡撫的耳邊,用僅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大人,您先別動怒,此人雖然目中無人,口出狂言,但是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啊!您作為民官,至少要了解事情的經過才能名正言順的治他的罪啊!”
小鬍子說完,巡撫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若……不是英哲的過錯,那該如何?”巡撫皺著眉頭說道。
江英哲蠻橫鄉里,這融雪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小鬍子聽完,嘴角一翹,不假思索的說道:“您想想,就算是英哲少爺的錯,只要在場的人都為英哲少爺作證,那小子就怎麼都逃不掉您的手心兒了,到時候只要他進了地牢,要怎麼處置,還不是大人您說了算麼?那些賤民,有幾個敢公然在堂上與大人您和英哲少爺作對的?到時候,只要稍微施加壓力便可呀。”
”恩,本巡撫知道了。”巡撫聽罷,嘴角閃現一抹不經意的微笑,之後又飛快的消失。小鬍子慢慢退到一邊兒之後,清了清嗓子,對著站在臺下的兩個人說道:“巡撫大人要你們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說完,眼神假裝不經意的看了看江英哲,用手一指,緩緩開口:“你先說。”
明顯是偏向。
小乞丐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公堂,從一眾人的身後擠到前面來,在心中憤憤的說道。
周圍的人本來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一看到小乞丐,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嫌惡,紛紛向後退,不一會兒,便空出了好大的地方。小乞丐一個人站在那兒,眼神盯著安蘇默,一刻也不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周圍的人。
安蘇默面對這樣明顯的偏向,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只是抱著肩膀,看戲似得看著江英哲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轉身對著巡撫行了禮之後,肆無忌憚的講述著‘事實’。
“回大人,當時在下正騎馬準備穿過街道,不知道那個傢伙什麼時候突然駕著馬車冒出來,還把我撞在地上,頭都破了!他,他還打我和我的手下,還當街罵在下!”江英哲伸出一隻手,一邊指著安蘇默,一邊胡亂編造著事實。
萬宇聽完,氣的牙直癢癢,恨不得立刻稟告安蔚宸,好好處置這個目中無人,猖狂的江英哲。但又因為安蘇默之前交代過,自己也只能站在一邊兒看著。
混蛋,不知羞恥的傢伙。怎麼敢這樣捏造事實?
小乞丐瞪大眼睛,轉而看著江英哲深吸了一口氣,嘴唇一抿,兩隻手在手中摩挲著。
看我不打死你!
小乞丐摩挲了半天,江英哲還是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小乞丐無奈的伸出自己的雙手看了看。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了……
巡撫聽完之後,對著江英哲點了點頭。
小鬍子抬頭,看著安蘇默,輕蔑一笑,翻著白眼兒不耐煩的說:“你,說。”
安蘇默站在原地,既不行禮也不用敬語,慢慢開口:“我要處理一些事,馬車便停在那裡。周圍圍著的既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認識的人。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這位少爺當街驅趕群眾,橫衝直撞將我的馬車撞壞,我本不願糾纏,咳咳。”
安蘇默話說一半兒,忽然覺得嗓子奇癢,忍不住拿出手絹咳了咳,竟咳出了血。安蘇默只將手絹收好,蒼白著臉接著說道:
“但此人非要將自己的過失算在我的頭上,當街口出狂言,讓下人來捉我。我想請問,抓人這件事,何時輪到出了衙門之外的人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時語塞。
江英哲頓時懊惱的撓了撓頭,無助的看著巡撫。
“既然閣下頭都摔破了,還有心思在這裡跟我理論而不去就醫,我也是佩服。便不再追究閣下將我的馬車撞壞的事實。”
安蘇默說完,氣的江英哲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說道:“你……你說什麼?”
“看來閣下這一回摔破了腦袋,不僅把智商摔出去了開始胡言亂語,還摔壞了耳朵,連話都聽不懂了。還請閣下節哀順變。”安蘇默眉毛一挑,抬起眼,直直的看著江英哲。看的江英哲渾身發毛,伸手指著安蘇默的臉,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小子,怎麼還帶著面具?沒臉見人嗎!給本少爺摘下來!”江英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