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芙以為千流不知道自己剛才問的話是什麼意思,便又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番:
“就是剛才,你給我看的記憶裡面的那隻狐狸。我瞧見久寒遲把她給關起來了。然後,安蘇默似乎是要救那隻狐狸。你知道那是誰嗎?”
妙芙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冒出來一直狐狸來。
千流瞥過腦袋來,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
妙芙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些什麼。可是千流卻轉過身子,也不看妙芙,薄涼的聲音輕輕的傳了過來:
“你既然答應我,便不可以再反悔了。現在我們兩個聯手,我還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打敗安蘇默。他們正朝著這邊兒過來。你可以先會一會他。查探查探他的底細。我還有事情要辦,你若是有事,隨時叫我就可以。”
“我怎麼找你?”
妙芙叫住千流,疑惑的開口問道。
千流轉身,上前,默默說道:
“把你的手給我。”
妙芙將信將疑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千流的面前。千流從自己的衣兜之中掏了掏,將一個墜子,塞進了妙芙的手中。
妙芙握著千流遞到自己手中的墜子,好奇的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瞧著。這是一個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閃亮亮的透明的墜子,裡面還飄散著一絲猩紅如血的濃霧,伴隨著妙芙晃動的手,也跟著開始晃動起來。一會兒飄向左邊兒,一會兒飄向右邊兒,即便是被妙芙晃散開來。也很快的就聚集在了一起,絲絲縷縷,纏繞著,飄動著。
這是什麼?
妙芙握在手中,好奇的一邊兒搖晃著手中的墜子,一邊疑惑的抬起眼眸來,瞧著千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什麼東西?”
千流淡淡的瞥了一眼妙芙,之後眼神兒轉移到了妙芙手中的吊墜兒,猶豫了半響,才輕聲開口,幽幽的說道:
“是從我元神之中分離出來的碎片。你拿著它,若是需要我的話,只要敲它三下,我便會感知到。自然會來找你。”
千流說的輕鬆,可聽這話的妙芙,卻只覺得心頭一緊。握在手中的墜子,也忽然灼熱了不少。
這可是從元神之中分離出來的碎片啊。千流竟然,像一件玩兒物一樣,就這麼隨意的給了一個陌生人。元神對於妖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別說是缺了一塊兒碎片了。
想到這兒,妙芙忍不住抬起頭來,仔仔細細的盯著千流的周身上下瞧著。心中忽然有些不忍。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經歷了一種怎麼樣的悲傷,絕望,甚至是痛苦,才會讓元神破碎,甚至剝離出一塊碎片出來?
妙芙的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是否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也許曾經,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也會有喜、怒、哀、樂,也會激動時留下興奮的淚水,也會悲傷時痛苦的哭喊。亦或者是,他本來面目,便是這個樣子的?
可如果他之前,並不如此?現在這個男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冷漠,平淡,對於外界的是是非非,都毫無波動,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元神碎裂,這是妙芙想都不敢想的經歷。
曾經,舅父和自己講述過,元神破裂,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和痛苦。那是生不如死,痛到如同渾身爆裂之後,再一塊一塊的將那些碎裂開來的皮肉放在烈火中焚燒一般的痛苦。舅父曾經說過,世上曾經流傳著一種,就連極兇極煞的魔族之人,都不敢練的邪門武功,其中有一步,便是會導致自己的元神必須碎裂重組。而且元神碎裂之痛,必須要經歷一年之久,才可以將這邪門兒武功練成。
不過具體的練功方法,還有練成所需要經歷的痛苦,妙芙是不知道的。那時候妙芙還小,單單是聽到元神碎裂這一件事情之後,便吵嚷著再也不肯繼續往下聽下去了。舅父知道自己害怕,便也沒在繼續說下去。久而久之,自己便已經將這件事情給徹底的忘掉了。如果不是剛才,千流和自己說,這個吊墜兒,是從自己的元神之中剝離出來的話,怕是自己也根本就不會想起來這件可怕的事情。
妙芙不知道,千流是否知道這個邪門武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為練習了這個邪門歪道之後,才會將元神弄到碎裂,然後剝離出這一條墜子。妙芙不敢問,也不能問。
妙芙忽然覺得,千流其實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如果真的是為了練那個武功的話,那麼千流,真的是一個對自己太狠的人了。竟然連元神碎裂的痛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