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藥家以為日月陰陽,昊陽為爐,皓月為方,煉的不就是萬物之物?所以才是方圓,講究得不就是千萬變化麼?”一旁的藥玉,沉吟了半響,突然開口。
黎白眉頭一挑,看向藥玉,詢問道:“日月陰陽,昊陽為爐,皓月化方,這便就是你們藥家的丹道?”藥玉點了點頭,道:“嗯...我我藥家認為,一切丹道,求得是方圓,一切根本,容的是眾生...”黎白笑了,露出一絲神秘之感,雙手背後,開口道:“那好,那我問你,昊陽為爐,皓月為方,這丹爐是誰鍛造,這丹方又是誰創造出來。”
“丹爐是前人觀昊陽感悟鍛造,丹方一樣是皓月而明悟,故而透過草木之變記錄而出,所以說,昊陽是爐,皓月是方,日月熔爐,煉出眾生萬物!”藥玉沒有一絲猶豫,對於藥家丹道,她比藥鈴兒知之更多,所以此刻開口,帶的是無比的果斷。
“果然...”黎白一愣,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藥家雖大,但是丹道卻依舊停留在這裡,雖然看上去野心十足,但是較真而言,卻是夜郎自大,目光短淺。
既然要點破,黎白不會猶豫,大袖一甩,聲音傳出時,轟鳴蕩起,使得二女心神一震!
“昊陽是天中一星,因其光芒刺目,故使人看不到其旁眾星存在,前人抬頭所看,與其說是昊陽,不如說是這片天空!只看到了昊陽,卻看不到容納昊陽的天空!”
黎白話中雖然平靜,但是聽在耳中的二女,卻沒有一絲平靜,
“皓月亦是眾星之一,夜晚常在天幕,因黑與白的存在,使人以為黑夜與白天,彷彿交替,而實際上,日月皆為星辰之一,而唯一不變的,就是這片星空!”黎白這句話說完,目光看向藥玉,帶著攝魂之意,讓她猛地心神一顫,可是她還是想了半晌,咬咬牙開口道。
“變之一字,是去融百家所長。吸取旁人優勢,祛除自身駁雜。煉丹如煉人,如此方可讓自身完善,踏入巔峰,引動八方之變,如畫師畫山,需看千山萬山,方可作畫出一山,此山集合萬山之勢,故而才是畫師巔峰之作,又如千萬條溪水融在一起,方可組成磅礴江河!這就是我藥家所說的心態,集合百家所長,最終凝聚出自身之路,也是藥家丹途一路走來,獲取的丹道成就。”藥玉說著,目中帶著無比神采,倒是讓黎白有那一瞬,微微一愣。
不過,黎白依舊是嘆息,身子轉了過去,平淡的話語,緩緩傳出,不是是跟她們二女說,更像是淡淡的自言自語。
“畫師看了千山萬山,方畫出之山,蘊含了千山萬山之勢,但畫出的山……已不再是他所看之山,而是他想象出來,自以為的山。
他看到的第一山,已經忘記了,因他看了太多太多,遺忘了曾經第一次觀奇峰的震撼。”
黎白說著,手中靈力幻化,出現一座山,這是第一座,可是很快,靈力扭曲,第一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座,可是緊接著,第二做也扭曲的消失,被第三座取代,就這樣,一座取代一座,足足變化了上百座,到了最後,百座山被黎白一同幻化出,身後的二女,臉色唰的慘白,看著百座大山,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第一座大山...她們分辨不出了...
“千萬溪水融匯在一起,成為了磅礴的江河,但這江河……已不再是最早的溪水,而是集合了眾多溪泉之水,融在了一起,分不出了彼此。
那渴望成為江河的第一條溪水,已經在融匯的過程中死去,死的徹徹底底。”黎白聲音低沉,緩緩傳遍四周。
“在追尋的過程中,畫師忘了自己看到的第一山,忘了自己為什麼要畫山。在成為江河的過程中,溪水迷失了自我,沖淡了意識,直至成為江河的一刻,它已沒有了自己。”黎白轉過身口,身後靈力幻化的百座大山,也已經隨著他的轉身,而消失,可是那一瞬的震撼,依舊落在了二女的心身上。
而此刻,黎白更是目中帶著深意,看著二女,輕聲開口,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深沉。
“你融了百家之長,卻迷失了自己,你看似收穫很多,可卻沒有了自己的路,若自身沒有堅持走下去的理念,你看了千山萬山,最終只能是忘了為何要畫山!
若沒有自身堅持的道理,那麼溪水最終,哪怕成了江河,可這樣的江,是無魂之江,這樣的河,才是真正的死河!”黎白大修一甩,聲音頓時高昂,轟隆隆的傳開,落入二女的耳中,讓二女心神瞬間轟鳴。
“我等身為修士,要有自己的原則,身為丹師,要有自己的丹道,旁人百家,只可為我之信念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