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和蘇默,舅舅挑釁幾句,抬抬槓。被氣了也會面紅耳赤的想著法子氣回去。
可是如今的清河……
樂無憂還是第一次見到,面對敵人的時候的清河。原來對敵人的時候,清河竟然是這樣的。
冷漠,傲慢,目中無人,甚至還頗有些地獄閻羅一般的陰森味道。想來經歷過戰場的人,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嗎?樂無憂不由得望向了站在自己身側的安蘇默。
想著安蘇默曾經消失的那五年,還有身為魔族統領魔君的時候,亦或者也是如清河此時此刻這般模樣似得,煞氣逼人,直叫人內心惴惴不安?
樂無憂幾乎是從未見到過,安蘇默與一眾敵人對峙的時候。以前的安蘇默,也只有在有人傷害自己的時候,才會面露兇光,整個人殺氣騰騰,好似隨時都會將對面的人千刀萬剮了似的。
回想起曾經的安蘇默,也幾乎只有在自己受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如此兇悍。其餘的時間,遇到身邊的不怎麼熟路的人,安蘇默都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樣子,也嫌少會殺氣必現。
樂無憂輕輕的側過了自己的頭,瞧著安蘇默頗為白皙俊俏的側臉,心頭忍不住動了動。想要抱一抱安蘇默,卻礙於現在的場合,實在是有些不太適合自己做出這樣的動作來。所以索性便伸出手來,輕輕的捏了捏站在自己身旁的,安蘇默的手掌心。
安蘇默只覺得軟軟的觸感在自己的手心兒之中散發出來,心情異常的好。反手將樂無憂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兒之中,定定的瞧著不遠處的清河。
清河站在黑衣男子的面前,瞧見他如此嘴硬,無論自己怎麼問,就是不肯開口多說一句話,便冷笑一聲,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來,輕輕的捏了個訣,八卦陣便緩緩的開始轉動。五行八卦陣之內的男子,感受到陣法緩緩的啟動,只覺得心頭一冷。口中唸唸有詞,下一秒,便覺得似有千千萬萬個巨石,猛烈的朝著自己的所在,狠狠的砸了過來。
“破!”
男人騰的一躍而起,伸出雙臂,靈巧的躲開追擊自己的大石。清河瞧見,眉目一凜,口中的不知道唸了一句什麼,下一秒,陣法之中,便衡然出現眾多竹子,穿(chuan)插(cha)著朝著陣法之中的男子的身體飛了過去。
男子始料未及,這看似簡單的陣法之中,花樣倒是還不少,肩膀一時沒有躲開,猛地撞到了一顆竹子,竹子撞到男子的肩膀,男子卻好似根本沒什麼痛感似得,反手一甩,竹子便登時碎裂成兩半。男子卻毫髮未損。
清河見狀,心中的憤怒越發的高了些許,分手一捏,又是一個木偶陣,讓黑衣男子現了進去。
男子冷笑一聲,正欲反手,抓住簌簌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飛過來的竹子,猛然之間,卻覺得周圍的景色,一下子全部都變暗了。周圍黑茫茫一片。而剛才還兇猛萬分的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如密林一般扎過來的竹子,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哼。故弄玄虛。”
男子冷冷的嗤笑一聲,似乎對於清河的八卦陣法,完全都不在乎似的。反而瞪大雙眼,十分警惕的瞧著周遭的情況,心裡暗暗的分析現在自己所處的局勢。
“阿千,為了他,你真的願意,放棄一切?放棄你現在的位置?甚至不惜捨棄了你一直跟隨著的我?“
男子的耳畔,忽然傳來極低的斥責聲。聲音雖然極低,可是被喚為阿千的男子,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的,聽到分外熟悉的聲音之後,男子的身形,明顯的為之一震。似乎極為不可置信,眼神較之前相比,著實有些慌亂不少。
“你是誰?為何在此故弄玄虛?”
男子終於沉不住氣,率先發問。手中的長劍也握的自己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和不可置信。
“他……看到了什麼?”
安蘇默定定瞧著被困在陣法之中的人,忽然有了不同尋常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十分好奇的,開口問道。
清河冷冷一笑,瞧著被困在陣法之中的男子,冷聲開口說道:
“這層陣法,乃是心魔陣。這男子看見的,想必是一直困擾自己多年的心魔罷。有趣,有趣。這陣法的妙處就在於,我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此男子,漸漸的被自己的心魔所迷惑,最終狼狽如狗,終將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內疚,盡數吐露出來。被心魔控制之後,我們想知道什麼,他便會告訴我們什麼。”
清河瞧著陣法之中,面色極為複雜的男子,冷哼著笑著說道。
陣法之中。